简介
中国近代史上,有一群文化人,他们或为诗人、文人、报人、小说家、政论家、翻译家、编辑家,在各自的领域本该卓有成就,却因变节附逆而为后人所不齿,他们的文化贡献和人生经历被选择性地遗忘,然而时代前行,这段被掩埋的历史记忆,需要重新还原!
本书钩沉了22个文化人:郑孝胥、江亢虎、梁鸿志、朱朴、金雄白、钱稻孙、沈启无、柳存仁、黄濬、管翼贤、陈彬龢、张资平、何海鸣、周黎庵、纪果庵、周越然、龙沐勋、赵叔雍、冒效鲁、陶亢德、穆时英及樊仲云,经由作品、档案、回忆录、口述历史以及文献报刊的爬梳,重新揭示一群被遗忘的文人,一段被遮蔽的历史。
目录
前 言 还原历史真相·是非留与人说……1
从“同光诗人”到“伪满总理”的郑孝胥……1
从“弄潮儿”到“落水者”的江亢虎……16
“佳人做贼”的梁鸿志……27
性毒文章不掩工——也谈黄秋岳……42
曾经附逆的名翻译家钱稻孙……53
被周作人逐出师门的沈启无……66
报人管翼贤的悲剧人生……82
不学“有”术的报界奇人——陈彬龢……97
金雄白与汪伪政权的前后因缘……111
附逆的创造社元老——张资平……124
“弃武从文”却附逆的何海鸣……134
朱朴与《古今》及其他……143
名编辑名作家的周黎庵……159
重逢纪果庵先生的一段因缘……175
编译家、作家、藏书家的周越然……186
现代词学的奠基人之一的龙沐勋……199
雏凤清于老凤声——也谈赵叔雍……214
“太白楼”诗人——冒效鲁……226
一生两世的汉学家柳存仁……238
一位“落水”的名编辑家——陶亢德……255
小说家穆时英的“真假汉奸”之谜……268
政论家樊仲云的人间蒸发……282
后 记 发现的喜悦……295
【书摘与插画】
后 记
发现的喜悦
执笔写这篇《后记》的心情无疑是喜悦的,从*初开始搜集资料要写这本书,到此次付梓,时光荏苒,十余年倏然而逝。豪华容易换渔樵,伪满洲国、华北、华中,整个沦陷区的旧时月色,都已化作铅字,飞白了鬓丝。
在写作的过程中,发现在“大节一亏,便无足观”的成见下,相当多的史料几被遮蔽与销毁,因此目前大陆和台湾能找到的资料很多都是断简残篇,语焉不详的。就如同两岸对报人陈彬龢抗战后的行踪记载,都付之阙如,甚至错误百出,如《民国人物大辞典》等工具书,甚至把他的生卒年只记到一九四五年,只因为抗战胜利后,有关他的种种就宛如人间蒸发,渺不可寻了,其实他是活到一九七〇年才在日本病逝。于是我扩大了搜索的范围,将目标放在五六十年代的香港,从香港的《大华》半月刊及《春秋》杂志,找到陈彬龢后来发表的几篇回忆录及与他多所交往的金雄白、高伯雨(林熙)等人的回忆文章,甚至由他本人口述、胡叙五(拾遗)笔录的长文《一个逃避汉奸罪行者的自述》,从而梳理出他的生平大要,这篇文稿可说是至今*完整而详细的资料。对于赵叔雍也有类似的情形,因此文友黄岳年兄在看过我写的赵叔雍的文稿后复信说:“先生大作,亦破迷之作也,先睹为快,我之幸也。”他认为对于赵叔雍:“内地出版物刊载的文章连生卒年也多没有弄清楚,遑论其他,而蔡氏谦称自己的文章‘查考当年与他有过交往的人士,梳理出一些线索,或可拾遗补阙也’。实际是他以近万言的篇幅,搜尽了目前能找到的关于赵叔雍的资料,还原了一个鲜活的赵叔雍。”
对于附逆这段不光彩的过去,不管传主本人或亲友大都讳莫如深,因此常常找到相关的人的回忆文章,却仅见一笔带过。例如王新命在一九三四年间是《晨报》的总撰述和主笔,有名的《中国本位的文化建设宣言》是由他起草的,按理说他对于事情的来龙去脉及樊仲云的个人,当有一手的记载,但当我找到他的回忆录《新闻圈里四十年》,翻到相关章节时,却是令人失望的,不但因有所忌讳而轻描淡写,许多情况甚至还写错了。还好我找到了也参与这事件而没具名的叶青(任卓宣)写的《“中国本位的文化建设宣言”发表经过》一文,才做了应有的补正。
有失望,当然也有喜悦,这种喜悦常是意想不到的发现。当我为报人管翼贤的资料“上穷碧落下黄泉”搞得焦头烂额之际,突然在台湾早期的一本杂志看到一篇《抗战前故都的新闻界》的转载文章,映入眼帘的作者的名字是“李诚毅”,那不是和管翼贤一起办《实报》的?由这篇文章我再追踪,得知李诚毅后来到了香港,并在一九六一年出版他的回忆录《三十年来家国》,我在“中研院”图书馆找到这本由香港振华书局出版的绝版书,摩挲着陈旧昏黄的纸页,往事历历,心中的喜悦油然而生。当然在这之前我就找到与管翼贤有多所交往的报人龚德柏的《回忆录》,龚德柏说有一天在汉口王芃生处,王芃生拿出一件香港电报给他看。龚德柏得悉管翼贤在香港与日本新闻记者有接触,即断定他有投敌之意。而王芃生当时是驰名中外的研究日本问题的权威,有“日本通”之称,他所主持的国际问题研究所,是“中统”“军统”外的第三个情报单位,其消息无疑是可靠的。
为了还原历史的真相,许多细节是不能轻易放过的。例如梁鸿志抗战胜利后被捕的经过,许多书籍的说法是不对的。我从后来他在狱中写给女儿梁文若的遗书看出,他是被黄秋岳的弟弟,也就是他的侄女婿黄竹生所检举,而通报任援道的。任援道在“维新政府”时是梁鸿志的部属,抗战胜利后他亮出了“牌子”,说他是军统派出的潜伏人员,所以没有当为汉奸,但军统要他把汉奸一个个“咬”出来,因此他认为黄竹生与梁鸿志有姻娅之谊,遂逼迫黄竹生“交出”梁鸿志躲藏的地点。而至于梁鸿志被关入“楚园”,甚至提篮桥监狱,许多书籍都没描写到狱中的细节,作为一个诗人,他在狱中写下许多诗,也与同因附逆的诗人赵叔雍多所唱和,而金雄白、孙曜东诸人与梁鸿志也关在同一监狱,他们都留有回忆文章,这些文章与梁鸿志的遗诗合看,才能还原历史的场景与当时梁鸿志的心境。
*后要感谢董桥先生,我在写朱朴一文,引用他的资料,后来董先生看了我发表在上海《书城》的拙文后,在其《文窗札记》文中写了一段话:“朱朴旧事:六年前写张大千《归牧图》,我写了一点张大千与朱朴朱省斋的恩怨。前夜读蔡登山的《朱朴与〈古今〉及其他》,梳理省斋一生事迹非常详细。早年林海音先生跟我说起过蔡登山,说他用功得很,整理旧人旧事资料*周全,从此,报刊上一见蔡先生文章我必读。他这篇新文文末引了我的旧文,也引沈苇窗先生的《朱省斋伤心超览楼》。沈先生说省斋一九五七年和一九六○年都回过上海也去过北京,还在北京遇见瞿兑之。瞿先生晚年境遇不佳,家藏一幅齐白石超览楼长卷四百元人民币卖给省斋,省斋大喜,在画上钤了收藏印,想着此画到港可值万金。不料,回港路上长卷给深圳关员搜出来,说他盗窃国宝,罪无可逭,准备法办,赶忙托人缓颊,终于没收了长卷放了人。省斋经此一吓竟得怔忡之疾,一九七○年六十九岁殁于九龙寓邸。此事我和南宫搏先生在《大成》编辑室听沈先生说过,那篇《伤心超览楼》我反而漏读了。”董先生对字画文物深有研究,对掌故逸事又多所博闻,岂晚辈所能及哉!先生之言就权当长辈对我的勖勉与鼓励,心中还是由衷的感激!
感激的还有学者张晖先生及李今女士,因为他们的《龙榆生先生年谱》及《穆时英年谱简编》,翔实丰富的资料,给后来的研究者提供把臂入林的方便。笔者在写龙沐勋及穆时英之文,便是在他们研究的基础上完成的。另外,还有文友秦贤次先生、黄恽先生、黄岳年先生,是我经常请益的对象,他们也不时地提供相关的资料,让我在写作中能突破瓶颈,在此都要感激的。
遮蔽的记忆需要还原,历史的真相才得以明白。本书仅是就其中的一个小小议题,试图去梳理,希望能抛砖引玉,引起广泛的研究。前路漫漫,就当它是个起步。
一生两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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