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暴乱的前夜 导语 新生的苏维埃政权内外都面临着很多威胁，这不，一帮匪徒勾结城镇里 的反动分子，准备在一个夜晚发动暴乱，苏维埃政权面临着危机。匪徒能成 功吗?苏维埃政权会如何应对呢? 破烂的车厢和熄了火的机车，在铁轨旁边丢得到处都是。木柴工地上一 片衰落景象，风将卷起的锯末吹得纷纷扬扬。 奥尔利克匪帮经常在城市周围出没。白天他们隐蔽在郊外树林中，到了 深夜，就像贼一样悄悄爬到铁路上大肆破坏。 就这样，铁马般的列车经常出轨。车厢摔得粉碎，睡梦中的旅客被压成 肉饼，宝贵的粮食跟鲜血和泥土掺和在一起。 匪帮还不时偷袭宁静的乡镇。匪徒们骑着肥壮的马，在村庄里横冲直撞 ，砍杀被抓住的村民，他们砍人如同劈柴。 在神父家的院子里，在富农的高墙深宅内，都有人窥视着乡苏维埃的动 静。一条条无形的线伸进密林深处，弹药、鲜猪肉、美酒，不断地送到那里 去。还有各种情报，通过复杂的联络网，一直传送到奥尔利克本人那里。 别看他们只有两三百名暴徒，可就是一直没能剿灭。 普济列夫斯基团长率领全团人马，在3个县里清剿匪帮。他们顽强地跟 踪追击。 一个月以后，奥尔利克被迫从两个县里撤走了喽哕，只能在一个狭小的 地带东躲西藏了。 城里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市民们像往常一样过日子。5个小集市上， 人群熙来攘往。形形色色的骗子在这里各显神通，他们的眼神里什么都有， 惟独没有良心。 晚上，集市上空空荡荡。白天生意繁忙的小巷，一排排黑洞洞的空货架 和摊位，变得狰狞可怕。每个小亭子背后都隐藏着危险。 市区和城郊的生活似乎都没有离开常轨，就连革命政权的中枢——党的 省委会里，工作也按部就班地进行着。然而，在这表面上的平静下，城市哩 正酝酿着风暴。 不少人把步枪藏在长袍里面，从各地潜入这座城市，有的装成投机商， 坐在火车顶上赶来。他们不去市场，而是凭着记忆，把东西带往约定的街道 和住宅。 城里的工人群众，甚至布尔什维克，都不知道风暴快要来了。 被红军赶到白色波兰境内的彼得留拉匪帮的残部，同驻华沙的一些外国 使团狼狈为奸，准备组织一次暴动。彼得留拉残部秘密地拼凑了一支突击队 。 中央暴动委员会在舍佩托夫卡也有自己的组织，参加这个组织的有47个 人。这个组织的头子是瓦西里神父和两个反动军官。他们决定在夜间发动暴 乱，用手榴弹炸毁边防特勤处，放出犯人，如果顺利，就占领火车站。 在作为这次暴动中心的一座大城市里，一群白匪军官正在鬼鬼祟祟地集 中，各路匪帮则都到城郊的树林里集结。 在军区特勤部里，朱赫来已经6夜没有睡好觉了，他是掌握全部情况的5 个布尔什维克中的一个。现在，朱赫来就像个猎人，正监视着即将跃起猛扑 的恶兽。 就在城里的某个地方，在进行阴谋活动的秘窟里，敌人决定：明晚动手 。 5个掌握敌情的布尔什维克决定抢先一步：今晚就行动。 直达线路急速地传递着密码电报。凡是收到电报的地方，共和国的保卫 者们顾不上睡觉，立即行动。 扎尔基接到了阿基姆的电话：“木柴问题比我们想像的更严重。你们赶 快过来，我们再研究。” “咳，木柴问题快把我们急疯了。”他咕哝着，放下了听筒。 古戈开着汽车，风驰电掣地把两个书记送到了目的地。他们下了车，登 上二楼，立刻就明白了：绝不是让他们来研究木柴问题的。 一挺机枪，架在办公室主任的桌子上，特勤部队的几个机枪手在它旁边 忙碌着。走廊上有本市的党团员积极分子在站岗，都默不作声。省委书记办 公室宽阔的门里面，省党委常委紧急会议就要开完了。外面有电线通过气窗 伸进来，接在两部军用电话机上。 扎尔基在房间里见到了阿基姆、丽达和米海拉。丽达的装束，跟当连指 导员的时候一样：头戴红军的盔形帽，身穿草绿色的短裙和夹克衫，挎着沉 甸甸的毛瑟枪。 “怎么回事呀?”扎尔基惊奇地问丽达。 “这是演习。我们马上到你们区去，在第五步兵学校紧急集合。各支部 的小伙子开完会直接到那儿去。最重要的是这个行动不要让人察觉。”丽达 叮嘱扎尔基。 步兵学校周围的树林里寂静无声。 学校的楼上没有灯光。表面上看，这里一切平静，大铁门为什么敞开着 ，参加支部会的人听到简短的通知，就陆续赶到这里来了。有一个人走的， 有两个人一起走的，最多不超过三个人，没有谁说话。每个人的衣袋里都藏 着证件，只有出示了证件，才能进入大铁门。 大厅里已经有很多人，这里灯火通明，四周的窗户都用帆布帐幕遮挡着 。集合在这里的党团员安静地抽着自己卷的烟。 谁也没有感到太紧张，不过是演习罢了。但是，有过战斗经验的，一进 校门就感到气氛异样，根本不像演习。这里的一切静得出奇。 “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吧?”保尔走到杜巴瓦跟前，低声问。 杜巴瓦正跟一个保尔不认识的姑娘并肩坐在窗台上，前天保尔在扎尔基 那儿见过她一面。 杜巴瓦打趣地拍拍保尔的肩膀： “怎么，吓得魂飞魄散了吧?没关系，我们会教会你们打仗的。你跟她 不认识吗?”杜巴瓦指了指姑娘问，“她叫安娜，宣传站站长。” 那个姑娘和保尔四目相遇，双方对视了几秒钟，各不相让。她那两只黑 眼睛闪着光，跟挑战似的。 大厅里一阵喧哗。米海拉站到椅子上大喊：“第一中队在这大厅里集合 !同志们!快一点!” 朱赫来、省委书记和阿基姆一起走进了大厅。他们刚刚 赶到。 大厅里站满了排好队的人。 省委书记登上教练机枪的平台，举起一只手臂，对大家说： “同志们，现在要告诉你们一个重大的军事秘密。明天夜里，在本市， 就像在全乌克兰的其他城市一样，将要发生反革命暴乱。咱们城里已经潜伏 着许多反动军官，四郊也集结了好几股土匪。有些阴谋分子甚至混进了我们 的装甲车营，当上了驾驶员。但是，我们的肃反委员会察觉了这个阴谋，所 以我们现在要把整个党团组织都武装起来。第一和第二共产主义大队，要配 合肃反工作人员和军校学员一起行动，军校的队伍已经出发。同志们，现在 该你们出发了。15分钟内领取武器，整理队伍，这次行动由朱赫来同志指挥 。我们必须先发制人，在今天就制止明天的暴乱。” 一刻钟后，全副武装的队伍在校园里集合好了。 朱赫来用眼睛扫视了一遍肃立的行列。 在队列前三步，并肩站着两个扎皮带的人：大队长和政委，左面是第一 中队的队伍，队列前站着两个人——中队长米海拉和指导员丽达。他们的后 面是毫无声响的共产主义大队——300名战士。 朱赫来一声令下：“出发!” 300个人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 城市沉睡着。 来到荒凉街对面的利沃夫大街，队伍停下了。行动就在这里开始。 他们悄然无声地包围了整个街区。指挥部设在一家商店的台阶上。 擒贼先擒王，阴谋分子的司令部最先遭到打击。第一批俘虏和缴获的文 件马上送到了特勤部。 荒凉街上有一条胡同，也叫这个古怪名字。根据肃反委员会掌握的情报 ，住在荒凉胡同11号的秋贝特，藏有一份军官团的名单。 卫戍司令利特克亲自到荒凉街来逮捕他。秋贝特住的房子有几个窗户朝 着花园，花园高墙那边，从前是座修道院。在这所房子里没有找到秋贝特。 据邻居说，他今天没回来过。他们在那儿搜出了一箱手榴弹，还有一些名单 和地址。利特克布置了伏兵，自己在桌旁翻看搜到的材料。他匆匆收拾好文 件，准备打开房间。就在这当口，一个人影在围墙上出现了。这人看见了窗 外的哨兵和屋子里的利特克。他从墙头攀到树上，溜到地面，又像猫一样悄 悄地接近哨兵，把手一扬，哨兵就倒下了。是一把海军短剑深深地刺进哨兵 的脖子，只有剑柄露在外面。 花园里一声枪响，包围这个地段的人们就像触了电似的，有6个人向这 所房子飞跑。 利特克已经死了。他坐在圈椅上，满脸鲜血。窗户的玻璃已被打得粉碎 ，但是敌人没来得及抢走文件。 修道院的墙边，响起了密集的枪声。凶手跳到街上，边跑边向后开枪。 他没有逃脱：一颗子弹追上了他。 通宵进行搜查。 这天夜里，暴动被制止了。瓦西里神父及其同伙，通通落网。而索洛缅卡 大队损失了5个人。肃反委员会则牺牲了一位老布尔什维克——共和国的忠 实保卫者利特克。 一场风波平息了。然而，新的敌人又在威胁着城市——铁路运输已瘫痪 ，随之而来的将是饥饿和寒冷。粮食和木柴，成了关键问题。 阅读心得 1．文中提到了“肃反委员会”。“肃反委员会”成立于1917年12月20 日，全称是“全俄肃清反革命及怠工非常委员会”，俄文缩写的音译是“契 卡”。十月革命胜利后，地主、资产阶级分子采用各种手段进行破坏，妄图 颠覆新生的无产阶级政权。为了镇压反革命分子，为了同怠工者、投机商作 斗争，苏维埃政府成立了这个组织，它在运输部门、军队和边境地区设立了 分支机构，为捍卫十月革命的成果做出了贡献。它是后来国家安全委员会( 简称“克格勃”)的前身。 2．本章描写革命者与敌人进行的艰苦斗争。作者善于把各个人物放到 轰轰烈烈的大环境中去表现。小说像一部大气磅礴、基调高昂的交响乐。 P103-1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