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Zucchini Warriors

[书摘:]在餐厅角落里的一张桌子旁，九个男生正在享用明天完成硬塞任务前的最后一顿晚餐。 “布茨，你真让我气坏了!”彼得·安德森叫道，“那些西葫芦条根本比不上炸薯条!我差点吐出来!” 每个学生发表自己对于卡森先生的西葫芦条的意见时，旁边都有阵阵抱怨在伴奏，投票的结果是9比0反对。连麦克唐纳食量最大的维伯，听见别人提及西葫芦先生，也从盘子里的肉糕中抬起头来，扮了一个苦脸。 “这样做有一个充分理由，”布鲁诺解释说，“等到我们的橄榄球队给橄榄球联盟增添光彩时，他就会把娱乐厅交给我们。” “听好，布鲁诺，”布茨说，“我们对于橄榄球都是一窍不通。我们从来没有打过一次有裁判、有规则、有各种配备的正式球赛。即使我们最后能练出点名堂来，可是你看见过在高中和大学球队里打球的那些杀手们么，他们才厉害呢!” “可是我们不会去跟高中和大学的杀手们拼，我们是跟同级别的球队比赛。我希望明天选拔时你们大家都去。” “我不去，”大个子维伯从一大堆土豆泥后面含糊地说，“我不想跟一群大猩猩般的怪物出现在球场上。” “你自己就是大猩猩般的怪物。”他的室友拉里·威尔逊说。 “告诉大家，”布鲁诺说，“明天我要看见我们学校的精华全都出现在球场上。” “嗨，你们知道吗，莫蒂默·戴爱上了斯克林麦杰女校的体育教师?”第二天练球时，迈伦·布兰肯希普喋喋不休地说。 “闭嘴!”戴夫·杰克逊狠狠地打断他。 “他每天给她寄情诗。” “闭嘴!” “他的诗很蹩脚。” “闭嘴!” “甚至都不押韵。” 布鲁诺把头盔扶正了。“我想我明白了，‘鱼儿’怎么会知道是我出的主意把西葫芦条冲进抽水马桶里。十有八九是那个家伙多的嘴。” “是啊，”布茨同意说，“我们在那小子的面前可得留点儿神。” 卡尔文正在边线上，双手撑着地面咆哮着。他的手里握着一只大个西红柿，那是他午餐时省下来的，下午上课时他一直带在身边。他突然怒吼着冲到球场中央，发出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把西红柿丢在地上，然后朝它猛扑过去。 彼得·安德森愣住了：“他到底是在干吗?” “这是要稍许显示一下，当我们开始比赛的时候，野兽会用什么手段去对付其他球队!”卡尔文站起来，不在意地抹去在球衣前胸上淌水的稀烂的西红柿。 在弗林教练和亨利·卡森的指导下，男生们开始进行为他们进入良好状态和提高技术而设计的各种训练。卡森先生甚至购买了擒抱摔倒假人和举重设备，以完成全面的训练。 卡森气呼呼地把帽子扔在地上。“他又摔倒了!”他抱怨道。西德尼在试图跑过两排大卡车轮胎时，又一次结结实实摔了一跤。“他能接住传球，他能像瞪羚一样奔跑，可是他的两条腿就是站不稳!” “这些事情我不想知道，”弗林教练冷漠地说，“这是你的球队。我是微不足道的，连球队开会也不邀请我参加。” 卡森的脸红了。“哎，亚历克斯，我对你说了一百遍了——我只是，忘记了。说实话，我只是助手和赞助人，这是你的球队。” “说得好，”布鲁诺说，“我想这是最重要的——” 正在此刻，埃尔默匆匆跑到餐桌旁，神色不安。“布鲁诺，我刚才遇到一件最奇怪的事情。我在门厅里遇见卡森先生，他把我叫住，把我高高举在空中，并且祝贺我，说我是世界上最棒的小伙子。我对他说，他这么夸我是草率的，因为我的仓鼠还没有交配过。于是他哈哈大笑，把我提起来转了一圈，还说他喜欢我的幽默感。”埃尔默看看桌边的同伴。他的听众全都笑得直不起腰。 “现在我知道我遗漏了一件事!”布鲁诺激动得说不出话来，“我忘了告诉埃尔默!” “啊，”埃尔默发火了，“你们以为这好笑吗?这很可怕!他把我高高举在空中!” 布鲁诺示意埃尔默在椅子上坐下：“有许多时候，一个人为了学校的利益，必须支持看来有点古怪的事情。埃尔默老朋友，事实是大家都认为你是麦克唐纳男校战士队的杰出四分卫。你不是——别着急。有人问起来你就说是的。” “你这是什么解释呀?”布茨不满地问。他转脸对着摸不着头脑的埃尔默说，“听着，斯克林麦杰女校的凯茜要替我们的球队打球。我们不能说是她，所以只能说是你。明白了吗?” “可是干吗说是我，呢?”埃尔默痛苦地问。 “因为凯茜先对大家说了她是你。我们只好跟着说。” 埃尔默想了一想：“我是一个杰出的橄榄球队员?” “嗨，”布鲁诺说，“你是球队的球星。” “嗯，我想这样的话没问题。” 迈伦·布兰肯希普出现了。戴夫紧跟在他身后：“喂，伙计们，有什么新闻?” “没有!”大家齐声说。 拉里指着厨房说：“坦克在那里报到洗碗。我简直无法相信他会和我们一起受到这种惩罚。这可真是绝无仅有呀。” “今晚谁和他一起洗碗?”戴夫问。 “布茨和我，”布鲁诺拿起他的盘子说，“来吧，我们走。” 整个比赛时间埃尔默都待在体育馆的备用器械室里，记笔记，做他的满州仓鼠实验。突然凯茜冲了进来，鞋底上的防滑钉踩得震天响：“好了，埃尔默，该你出场了!去洗淋浴，等其他人到这里来的时候，我已经脱下你的护具走掉了!” 埃尔默顺从地点头同意，走向浴室。 “嗨!”凯茜叫道，“你不想问问我们打得怎么样吗?” “怎么样?”埃尔默紧张得声音都哑了。 “我们赢啦，”她咧开嘴笑着，“告诉克拉珀先生，他是个天才!” 所以当卡森先生带领喜笑颜开的球队走进更衣室时，他们发现四分卫的球衣球护具都放在一条长凳上，埃尔默身上包着浴巾，刚刚洗完淋浴。大块头坦克跑过来拥抱他，可是埃尔默却害怕地逃到房间的另一边。 “德里姆达尔，”卡森钟爱地说，“你是万里挑一的宝贝啊!” 当天晚上的庆祝比第一次比赛后的庆祝更加热烈。正像彼得说的那样：“我们实话实说吧。第一场比赛有点碰运气，上星期我们输了球，今天我们是真正打赢了!” 斯特金先生坐下来，长长叹了一口气：“事情相当复杂，米尔德丽德。我绝对不想出卖这个人，因为我不想让麦克唐纳卷人一场教育部内部的纠纷里去。所以我建议说，他也许应该跟克拉珀本人讨论这个问题。然后他就对我大叫大嚷，说什么酱油弄脏的信啰，电话打不通啰，墨西哥胡椒豆沙司啰，一派胡言。”她皱起眉毛：“真奇怪。” “据认为克拉珀是教育部的一位重要人物。可是我确信无疑，如果他不立刻向办公室交报告，那他就会没有办公室可以交报告了。” 斯特金太太显得不大高兴：“我真的希望可怜的克拉珀先生不会发生不幸的事情。孩子们都爱戴他。再说只不过是跟教育部有点小过节罢了，橄榄球对每个人都是一番了不起的体验。” 斯特金先生大声呻吟起来：“不是每个人，米尔德丽德。今天我在校园里看见了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一副花花公子的派头逛来逛去，好像就是原来的好学生埃尔默·德里姆达尔。那模样可真够瞧的，我都没法形容了。” 斯特金太太睁圆了眼睛：“你跟他谈了吗?” “我当然谈了。他却解释说，因为他是学校里最受欢迎的人，所以得注意保持相符的形象。” “嗯，”他的妻子沉吟地说，“可能埃尔默难以调节自己的心态。低调生活了那么久，然后突然发现肩负了整个学校的希望，那可是够他受的。” “这是另一件叫我烦心的事，”斯特金先生说，“我至今仍旧难以相信，学校里那个腼腆的学业出众的学生，就是体育场上那个沉着镇定、身手敏捷的运动员。可是你知道什么最使我担心吗?我向他提起搜寻仓鼠的事，他却非常干脆地告诉我，他对仓鼠在什么地方毫无兴趣。” 在麦克唐纳学校橄榄球场的北看台底下，那群仓鼠继续繁衍生息。战士队的胜利导致观众的人数大大增加。而这意味着更多的西葫芦条，其中大部分都扔在坐位底下。 西葫芦炸料里的调味品，对于仓鼠的新陈代谢非常有利，所以两窝幼鼠生长得比正常情况下还要快。埃尔默原先的四只仓鼠不久就要成为祖父母，第三代仓鼠即将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