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ulwark

前 言

凡是以生花妙笔抒写青年男女对人性的追求及其命运的世界名著，无不深受世界各国年轻读者的宠爱。少年维特与夏绿蒂的初恋使人沉醉，而维特的枪声则催人泪下。娜拉走出家庭，大门砰地关上，宣告与玩偶生涯决裂，这关门声至今还在发出回响。托翁笔下的安娜·卡列尼娜在轮下丧生。司汤达《红与黑》里的于连·索莱尔与市长夫人的爱与恨竟然把于连引向了断头台。这些故事既使人震惊，又叫人一掬同情之泪。它们都写了从封建主义到资本主义转变期间青年男女对个性解放的追求及其命运。过去由于文艺理论中庸俗社会学乃至政治决定论的影响，这些世界名著不免因某种误导未能充分发挥其审美功能，这种情况终究会改变的。
历史在惊涛骇浪中继续前进，人类的艺术探索没有停留在莎士比亚、歌德、托尔斯泰这类大师的艺术天地中。新的时代呼唤着新的艺术探索。在告别了国王、伯爵、公子、小姐和等级制度，以及相应的爱情、婚姻等社会风尚后，在市场经济大潮的冲击下，千千万万年轻男女对人性的追求及其命运，又是怎样一个模样？对此，人们难以从莎士比亚、歌德、托尔斯泰等描绘的艺术天地里寻找到答案。正是所谓：“李杜文章万古传，而今已觉不新鲜。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五百年。”
有关市场经济大潮冲击下青年男女对人性的追求及其命运的抒写，也许在文艺理论、文艺批评和文学史的研究中，还是个比较新的课题，迄今尚缺少比较系统深入的研究。卡夫卡的《变形记》、艾略特的《荒原》，以及萨特、加缪的作品和魔幻现实主义作品，各以某种荒诞、讽喻的形式，作了某些开创性的艺术探索。然而讽喻的、荒诞的、象征的以至人神混杂的艺术形式固然是有益的，但还是难以满足千千万万普通读者的审美要求。哪里有从生活中来的，又能写得像生活一样真实、一样朴素、一样有艺术说服力的作品呢？这正是市场经济时代对艺术的呼唤！而环顾世界文坛，不能不说西奥多·德莱塞正是抒写市场经济大潮冲击下青年男女对人性的追求及其命运的大师。《嘉丽妹妹》首开风气，《珍妮姑娘》继之成为双璧，《美国的悲剧》攀登顶峰，而《堡垒》作为德莱塞最后一本杰作，又独辟蹊径，以沉重之笔，写出了一个崇尚道德规范的“家”，怎样在市场经济大潮的冲击下日益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