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短经》校证与研究

1·05·10夫人有气，气也者，谓诚在其中，必见诸外。故心气粗厉者，其声沈散；心气详慎者，其声和节；心气鄙戾者，其声粗犷；心气宽柔者，其声温润。信气中易，义气时舒，和气简略，勇气壮立。此之谓听气。【注一】【考1】 ①纪：原作“己”，据《人物志·九征》注改。 ②质：原作“智”，据《人物志·九征》注改。 ③筋：原无，据《人物志·九征》注补。 ④基：原作“机”，据《人物志·九征征》注改。 ⑤情：原作“精”，据《人物志·九征》注改。 ⑥色悦：原作“色怿”，据《人物志·九征》注改。 ⑦邪动则容态：原作“哀动则容哀态”，据《人物志·九征》注改。 ⑧正动：原“正”下无“动”字，据《人物志·九征》注补。 ⑨褊：原作“偏”，据《人物志·九征》注改。 【原注】 [一]以其声，处其实，气生物，物生有声，声有刚柔清浊，咸发乎声，听其声，察其气，考其所为，皆可知矣。[考2] [考源] 【1】【2】《逸周书·官人》。《大戴礼记·文王官人》有相似内容。 1·05·11又有察色。察色，谓心气内蓄，皆可以色取之。夫诚智必有难尽之色，[注一]诚仁必有可尊之色，[注二]诚勇必有难慑之色，[注三]诚忠必有可观之色，诚洁必有难污之色，诚贞必有可信之色。质色浩然固以安，伪色曼然乱以烦。此之谓察色。[注四][考1] [原注] [一]又曰：诚智必有明达之色。[考2] [二]又曰：诚仁必有温柔之色。[考3] [三]又曰：诚勇必有矜奋之色也。[考4] [四]《人物志》日：夫心质亮直，其仪劲固。心质乎理，其仪安闲。卜仁，目之精①，悫然以端；勇，胆之精，哗然以强。夫忧患之色，乏㈠荒；疾疢之色，乱而垢杂②；喜色愉然以怿；愠色厉然以扬；妒惑之色昧无常③。是故，其言甚怿，而精色不从者，中有违也；其言有违，而精色可信者，辞不敏也；言未发而怒色先见者，意愤溢也；言已发而怒气送之者，强所不然也。凡此之类，虽欲违之，精色不从；感愕以明④，虽变可知也。[考5] ①目：原作“固”，据《人物志·九征》改。 ②杂：原作“理”，据《人物志·八观》改。 ③妒：原作“垢”，据《人物志·八观》改。 ④感：原作“威”，据{人物志·八观》改。 [考源] [1]《大戴礼记·文王官人》。《逸周书，官人》有相似内容。 [2][3][4]《人物志·九征》。 [5]《人物志，八观》。 1·05·12又有考志。考志者，谓方与之言，以察其志。其气宽以柔，其色俭而不谄①，其礼先人，其言后人②，每自见其所不足者，是益人也。若好临人以色，高人以气，胜人以言，防其所不足，而废其所不能者，是损人也。[注一]其貌直而不侮，其言正而不私，不饰其美，不隐其恶，不防其过者，是质人也。[注二]若其貌曲媚，其言谀巧，饰其见物，务其小证，以故自说者，是无质人也。[注三]喜怒以物而色不作，烦乱以事而志不惑，深导以利而心不移，临慑以威而气不卑者，是平心固守人也。[注四1若喜怒以物而心变易，乱之以事而志不治，示之以利而心迁动，慑之以威而气框惧者③，是鄙心而假气人也。[注五]设之以物而数决，惊之以卒而屡应，不文而慧者，是有智思之人。[注六]若难设以物，难说以言，守一而不知变，固执而不知改，是愚恨人也。[注七]若屏言而勿顾，自私而不护，非是而强之，是诬嫉人也。[注八]此之谓考志。[注九][考1] 2·10·07或曰：“宗悫之贱也，见轻庾业；及其贵也，请业为长史①。何如?”[考1] 裴子野曰：“夫贫而无戚，贱而无闷，恬夫天素，弘此大猷，曾、原之德也。降志辱身，俯眉折脊，忍屈庸曹之下，贵骋群雄之上，韩、黥之志也。卑身之事则同，居卑之情已异。若宗元干无怍于草具，有韩、黥之度矣；终弃旧恶，长者哉！”[注一][考2] [原注] [一]宋宗悫之贱也，州人庾业丰富，待客必方丈，其为悫设则粟饭，悫亦致饱。及为豫州，请业为长史也。[考3] [考源] [1]赵蕤语 [2]裴子野《宋略》。他书不载。 [3]《宋书》卷七六及《南史》卷三七之《宗悫传》。 2·10·08世称郦寄卖交，以其绐吕禄也，于理何如?[考1] 班固曰：“夫卖交者，谓见利忘义也。若寄，父为功臣而执劫，虽摧吕禄以安社稷，义存君亲可也。”[考2] [考源] [1]赵蕤语。 [2]《汉书》卷四一《赞》 2·10·09或曰：“靳允违亲守城，可谓忠乎?”[考1] 徐众曰：“靳允于曹公，未成君臣。母，至亲也，于义应奉。昔王陵母为项羽所拘，母以高祖必得天下，因自杀以固陵志。明心无所系，然后可得事人，尽其死节。卫公子开方仕齐，十年不归，管仲以其不怀其亲，安能爱君，不可以为相。是以求忠臣必于孝子之门，允宜先救至亲。徐庶母为曹公所得，刘备乃遣庶归，欲为天下者①，恕人子之情。公又宜遣允也。”[注一][考2] [原注] [一]魏太祖征徐州②，使程昱留守甄城。张邈叛太祖，迎吕布，布执范令靳允母。太祖遣昱说靳允，无以母故，使固守范。允流涕日：“不敢有二也。”[考3] [考源] [1]赵蕤语。 [2]徐众《三国评》，《三国志》卷一四《程昱传》裴注引。 [3]《三国志》卷一四《程昱传》。 2·10·10魏文帝问王朗等曰：“昔子产治郑，人不能欺。子贱治单父，人不忍欺。西门豹治邺，人不敢欺。三子之才，于君德孰优①？”[考1] 对曰：“君任德，则臣感义而不忍欺。君任察，则臣畏觉而不能欺。君任刑，则臣畏罪而不敢欺。任德感义，与夫导德齐礼、有耻且格等趋者也。任察畏罪，与夫导政齐刑、免而无耻同归者也。优劣之悬，在于权衡，非徒钧铢之觉也。”[考2] 4·17·19魏太祖武皇帝，沛国谯人也，姓曹，讳操，字孟德。灵帝时，为典军校尉。汉末，奄竖擅权，何进谋诛奄竖，太后不听。进乃召四方猛将，使引兵向京师，欲以恐劫太后。，[注一]董卓至，废帝为弘农王，而立献帝。京师大乱，太祖亡出关，至陈留，散家财，合义兵于已吾②。与后将军袁术、冀州牧韩馥③、豫州刺史孔伯、兖州刺史刘岱、渤海太守袁绍，同时俱起兵①，众各数万②，推绍为盟主。[注二1曹公行奋武将军③。卓阅兵起，乃徙天子都长安，卓留兵屯洛阳。司徒王允与吕布杀卓。杨奉、韩暹以天子还洛阳，太祖至洛阳卫京邑，暹遁去。太祖以洛阳烧焚残破，奉天子都许。[考1] [原注] [一]陈琳进谏曰：“《易》称‘即鹿无虞'，谚有曰‘掩目捕雀'。夫物微尚不可欺以得志，况国之大事而可诈立乎?今将军总皇威，握兵要，龙骧虎视，高下在心，以此行事，无异于鼓洪炉而燎毛发，但当速发雷霆，行权立断，违经合道，天人顺之。而反释其利器，更征外助，大兵一聚，强者为雄，所谓倒持干戈、授人以柄，必无成功，只为乱阶。”进不纳其言。[考2] [二]设坛场，共盟誓。臧洪操盘歃血而盟日④：“汉室不幸，皇纲失统，贼臣董卓乘衅纵暴，害加至尊，毒流百姓。大惧沦丧社稷⑤，剪覆四海。兖州刺史刘岱、豫州刺史孔伯等，纠合义兵，并赴国难。凡我同盟，齐心戮力，以致臣节，殒首丧元，必无二志，有渝此盟，俾坠其命，无克遗育。皇天后土，祖宗明灵，实皆鉴之。”洪慷慨，涕泗立下，闻者激扬。[考3] [考源] [1]《三国志》卷一《武帝纪》。 [2]《后汉书》卷六九《何进传》。《三国志》卷二一《陈琳传》略同。 [3]《三国志》卷七《臧洪传》。《后汉书》卷五八《臧洪传》略同。 4·17·20下诏责袁绍以地广兵强，专自树党，不闻勤王之师。[注一绍遂攻许，太祖破之官渡，绍呕血死。[注二][考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