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羲之晚年

公元356年三月初八。正当春暖花开微风吹、千树万枝吐新芽的好时光 ，王羲之交代第四个儿子王操之留家，自己跟夫人郗氏带着年长十八岁的女 儿王莺莺，聪明好学、才十三岁的第七个儿子王献之，还有嬷嬷、丫环等十 来人，从嵊县金庭出发，直奔天台，取道金庭与奉化万乡林交界的撞天岗。 王羲之腰佩青龙双剑，身穿道袍，头戴毡帽，走在头里。在他的身后跟着一 名清秀的姑娘，手里牵着一匹黄鬃瘦马。姑娘不是别人，正是王羲之的养女 王莺莺，马背上身披风斗绸衣坐着的妇人即王羲之的夫人郗氏。 一行人过茂密丛林，穿越撞天岗鬼怪岩，攀上撞天岗，抵奉化境内。山 路崎岖，王羲之走得快，攀上撞天岗时，妻子女儿和使女们已远远落在后面 ，身边跟随了儿子王献之和几个随从。王羲之见妻子和女儿落后，便吩咐随 从暂且歇息等候。他站在岗头，敞着上衣，朝四周观望。但见苍穹蔚蓝无际 ，春阳明媚动人；一阵山风拂过，野草花枝漫卷；烟云缥缈，鸿雁展翅；极 目远眺，崇山峻岭，茂林修竹，尽收眼底。蜿蜒的溪流缠绕着碧绿的山弯， 起伏的峰峦，宛如蛟龙出水，好一派自然美景。此情此景怎不令人心旷神怡 ，激情澎湃?王羲之诗兴大发，口占一首：“鸿雁展翅过，太空呈雄影；吾 辈归山野，大鹏知余心。” 在他陶醉眼前美景的当儿，只听得“刷”的声响，一只大雁“哇”的一 声飘落下来，掉在王羲之脚下的嶙峋石坎上。站在王羲之身旁的王献之见状 立刻丢开手中包裹，纵身跳下石坎，抓起在树权上挣扎的落雁，大声喊道： “爹，你看!” 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王献之从挣扎的雁身上抽出一支箭，面露惊疑 地说：“你们说怪不怪，箭竟没伤到雁，却把它的翅膀给缠住，看来它命不 该绝呢!” 与此同时，几名壮汉从树林里冲了出来。为首的头上缠块白布，身穿虎 皮背心，下着长筒靴子，手举强弓，边跑边喊：“放下，快给我放下!” 显然，雁是这几个壮汉射下的。但王羲之等人不知对方何许人，又聚在 一起赞叹雁被箭射下竞又能飞的奇事，遂对叫喊不以为意。王羲之接过儿子 手里的雁，道：“孤雁离群，何等凄凉!我们还是放了它吧。”说毕，使劲 将雁抛向天空。 雁从王羲之的手里飞出，似通人性般地盘旋了几圈，然后翱翔而去。 P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