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骨文丛书·南京1937：血战危城

致谢

作者按

前言

*章 新的战斗打响了

第二章 “全面出击！”

第三章 跨越战线

第四章 太湖之战

第五章 严冬

第六章 兵临城下

第七章 决定性的日子

第八章 沦陷

第九章 恐怖

第十章 劫后

附录 战斗序列

注释

参考文献

索引

在1937年末和1938年初那令人发指的六个星期中，南京从一个简单的地名转变成了一个有重大历史意义的象征。在一支醉心于野蛮报复的获胜军队滥用暴力肆意蹂躏之下，南京成为任人宰割的牺牲品。大批无助的市民遭到强奸和屠杀，其规模之大令人无不为之震惊不已，虽然在这个世界里，人类对自己的同胞所施加的痛苦已经太多太多，从20世纪40年代初纳粹占领下的欧洲到70年代的柬埔寨再到90年代的卢旺达，桩桩件件，有案可稽。同这些地方一样，南京已经成为20世纪恐怖史这本厚厚的史书中一眼就能识别出的醒目篇章。

那发生在长达六周的南京大屠杀之前并延续了五个星期之久的南京保卫战，很少为西方公众所知，中国公众对此也同样不甚了了。蒋介石的军队，汇集了来自面积相当于一块大陆的国家的四面八方的士兵，他们奋勇抗战，誓让日本侵略者为它们所侵占的每一寸中国土地付出尽可能高的代价。1937年的南京将作为中国的苦难经历被永远铭记在人民心中，但在此之前，它也是中国人民的英雄主义的故事。像发生在中国抗日战争期间的其他许多战斗一样，南京保卫战尽管不如1942年的埃及阿拉曼战役、1943年的苏联库尔斯克战役和1945年的德国柏林战役等一些著名的事件那样名扬全球，为世人所熟知，但同样完全值得浓墨记载在史册上。本书的宗旨就是要在某种程度上填补历史文献上的这一空白。

淞沪战役（也叫淞沪会战）延续了14整整三个月，南京战役（又叫南京保卫战）紧随其后，参与战场厮杀的多数角色也基本上是原班人马。然而，后者在本质上是一场不同类型的战争。在上海市内及周边地区进行的战斗在性质上是防守战，与二十年前欧洲前线发生在战壕内外的屠杀颇为相似。相比之下，南京战役是一种运动战，与数年后由机械化军队在欧洲展开的大规模战役没什么不同。1937年的上海能够提醒当代公众上一代人刚刚经受过的战争的苦难，1937年的南京则是即将爆发的更大恐怖的前兆。

不仅日本对南京所展开的迅速进攻与德国国防军在针对波兰和法国所展开的突然袭击中所运用的闪电攻击有着可怕的相似之处，而且日本飞行员对平民区实施的空袭和不久后就在二战中发生的针对人口密集区实施的无差别恐怖轰炸两者也是并行的又一对甚至更为险恶的暴行。同样，日本军人在占领区对待男人、妇女和儿童的野蛮程度，其所实施的惨无人道的暴行，预示着以平民为目标的大量屠杀，在欧洲和亚洲的战场上将很快成为司空见惯的事情。在1937年的长江两岸，杀人变成了取乐的恶劣行径；几年后，在波兰的维斯瓦河和苏联的第聂伯河之畔，同样上演了此等罪恶的一幕。

20世纪30年代的中国就像今天一样，其辽阔的幅员以及它的经济前景吸引了来自世界各地的人。其结果便是，1937年所爆发的全面战争并不仅限于双边的战事，而是立刻牵扯到了一连串国家。主要的交战对手当然是中国人和日本人，但一小群德国人、俄国人甚至美国人也作为积极参与者而被卷入事件的中心。就像世界另一边同一时间正在激烈交火中的西班牙内战那样，在南京发生的冲突对许多未来的交战国来说，也称得上它们的一场带妆彩排。

尽管如此，绝大多数的受害者都是中国人，而其中大多数是平民。这种情况在随后的七年半时间里始终如此，直到日本*终于1945年夏天被彻底打败为止。在遭受过战火洗劫的所有中国土地上，成千上万的普通中国人经受了难以承受的苦难。没有人知道在枪炮沉寂之前究竟有几百万中国人死于非命。可以肯定的是，在这个战争年代，中国死于战乱的*人数仅次于苏联。中国有无数未留下姓名的民众——士兵以及平民——在战争年代身处绝境，然而却未见诸报道，甚至在战后的史学中也没有得到他们应得到的重视。作为永远的纪念，本书就是献给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