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和群山的故事

前言
艾特玛托夫是一个只有三百多万人口的小国——吉尔吉斯斯坦共和国的当代作家。但他的名字却远远地超越了吉尔吉斯的国界，传遍世界许多国家。据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一九九七年的统计数字，他的作品已被译成一百二十七种文字，在一百多家外国出版社出版发行。甚至一个世界上总共只有四万多人的民族——萨阿米人(居住在挪威、瑞典等国)几年前也用本族语言萨阿米语出版了他的一本小说。而在德国，据报道，几乎每个家庭里都有至少一本艾特玛托夫的作品。一个小民族的作家何以享誉世界，受到各国读者如此的喜爱呢?
我国著名作家张承志对此做出了回答。他说：“艾特玛托夫主要依仗的是真正的抒情艺术。那些大段大段的描写，满掺着马经草经的描画、歌唱、联想，真是太美了。那享受无法忘怀，细读一遍像是一场美的沐浴。出了天山的作家凭仗的是神奇天山的灵气，那是无敌的艺术。”
钦吉斯·艾特玛托夫一九二八年生于前苏联吉尔吉斯的一个游牧村落。在童年时代像“一座童话宝库”似的奶奶讲不完的故事，三十年代的大肃反以及四十年代伟大的卫国战争，都在未来作家的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五十年代初艾特玛托夫开始发表文学作品。成名作《查密莉雅》(1958)不仅使他享誉全苏联，而且在欧洲也引起强烈反响。小说发表后第二年，法国著名作家路易·阿拉贡便亲自把它译成法文，并称其为“世界上最优美的爱情故事”。一九六三年，艾特玛托夫因中篇小说集《草原和群山的故事》获得苏联最高文学奖——列宁奖。此后，他又连续三次获得苏联国家奖。至八十年代末，艾特玛托夫所写的十余部中篇小说无一例外地全都拍成了电影或电视剧，有的还改编成了歌剧或芭蕾舞剧。在国际上，艾特玛托夫还获得意大利“橄榄枝奖”、德国“吕克特奖”、奥地利国家文学奖等重大奖项。他所取得的所有这些成就在前苏联的文坛上是绝无仅有的。
中篇小说《查密莉雅》（1958）的情节并不复杂：一个年轻美貌的有夫之妇一反传统观念和习俗，爱上另外一个男人，并最终与之出走。这样的爱情题材在浩瀚的书海中屡见不鲜。但艾特玛托夫独具匠心，以朴实醋畅的笔墨为读者描绘出一个充满吉尔吉斯风情的动人故事。作家没有去写女主人公查密莉雅与旧的传统习俗之间的冲突，相反，倒是用简洁的文字展示了宗法环境诱人的一面：和睦而殷实的家庭，对儿媳百般怜惜的慈祥婆婆，作为“全村头一个骑士”的丈夫。作家着力刻画的是查密莉雅对一个“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