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洛阳城永宁寺的大火不久,有人从靠近高欢老巢的东莱郡来,说在东海中看到了世间不存的佛塔——浮图:
“光明照耀,俨然如新,海上之民,咸皆见之。俄然雾起,浮图遂隐。”
目录
引子
荆棘铜驼:追忆的传统
时间×空间:繁华前传
癫狂的洛阳
坊墙内外:洛城人
洛阳伽蓝记
永宁寺塔
乱中洛阳与永宁寺塔的倒掉
千年万岁阳春曲
两种视角中的城市
尾声:一部写不尽的“解构”史
别处青山:繁华后传
【书摘与插画】
中古洛阳城:一个在劫灰中倒叙的故事
在《唐代的外来文明》一书中,美国汉学家谢弗(EdwardHetzelSchafer)提到洛阳的时候流露出不一般的艳羡语气:
“洛阳古城与它西面的长安城相比,无论规模还是历史都不相上下,但洛阳还有某种更为温馨,更加高雅的精神生活氛围……”
当得住这样的美谀,洛阳曾经是一座什么样的城市呢?
我们在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大概已经忽略了一切具体的时间空间,忘记了百代的光阴是无法用一张地图来描绘的。但是,人们在提到历史上的伟大城市时,多半又都是如此的“印象派”,而且越是深刻的误会,这理想中的城市便越是光彩夺目。日本室町时代(1336年—1573年)以来,就一直流传着因洛阳而得名的“洛中洛外”图绘,那时代的绝大多数日本人从未来过中国,更不用说身临其境地感受洛阳的繁盛,可是这并不妨碍他们在这样的图绘中,雾里看花,把“洛阳”两字当成一切人间锦绣的*象征。
日本人所艳羡的中国的“理想城市”,也有自己的“地形图”。这图的*紧要处,是容得下各种误会和暧昧的“自然”。对于洛阳而言,“理想城市”是“花”和“尘”的并存。阳春好景时的“洛阳花下”呼应着不那么美妙的“衣袂京尘”,它们一起构成了中古中国城市*显着的景观。这景观同时也是“自然”和“人工”的平局,是中国式人生的一对寓言。
“花”对于洛阳来客并不陌生。宋人后来总结说:“洛阳之俗,大抵好花,春时,城中无贵贱皆插花,虽负担者亦然。”(欧阳修《洛阳牡丹记》)直到今天依然如此—这,大概就是“温馨……高雅的精神生活氛围”之一种吧。但是,今天的人们不太容易体会的,是看花客眼前拂面而至的“紫陌红尘”,它随着人情的涨落时隐时现,既曾托起了芳华丛中的十里春风,也让古代的城市变得肮脏、困顿,并在城市的末日里将其直接埋没。它提醒着我们,繁盛的时间也映照着过往的苦恼人生,城市如同其构成物之一的建筑材料,在建构、累积的同时也崩塌、污损,而万古不变的自然将欢笑如初。通过这种对比,“自然”*终揭示和凸显了“人事”的有限。
和短暂的人类生命一样,城市自有其生与死。对于有一类城市而言,“过去完成时”中那些已经不可见的风景,才是其对于当代历史的意义所在。
在陇海路边,今天的“花之洛阳”仅仅活在对上个春天的追忆中,我们所要讲述的北魏洛阳的故事,也恰恰是从它的身后劫灰说起的。
547年,也就是哥特王托提拉洗劫罗马的后一年,一个名唤杨衒之的北平人—此“北平”大概只是现生灭灭的宿命。
“后之视今,亦犹今之视昔,悲夫!”
“将来完成时”设定于杨衒之生活时代的两百多年前。依然是在这座城市,有一位出身河西敦煌的著名书法家,已经准确地窥见了洛阳未来的命运—对于将文化当作物品收藏、只关心其面值而不在意其价值的当代人而言,索靖的大名联系着《出师颂》,一件2003年拍出两千二百万元人民币高价的书法名作,但对于历史学家而言,索靖被记住却是因为他一千七百余年之前一句神奇的谶语:
“靖有先识远量,知天下将乱,指洛阳宫门铜驼,叹曰:‘会见汝在荆棘中耳!’”
“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的历史循环律,为中国城市带来了奇怪的喜剧和悲剧并存的传统,或者是现实与它的*终结局间不祥的映射—历史时间在此不再是一根绵延的线,而是被压缩成了一个有着黑洞般密度的点,它吞噬了所有“进步”或者“演进”的意义。
……
洛阳在最后的时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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