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兽召唤师5.时光的碎片.上桥菜穗子

刹那
隐秘心事
次
后记

斗蛇的慰灵笛朦胧中，艾琳听到了开门声。
　　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漆黑中可以清晰地听到雨点不断敲打木屋顶的声音。
　　妈妈先是在厨房的洗手池边洗手，后来蹑手蹑脚地走进了卧室。她一钻进被窝，艾琳就闻见一股雨水中掺杂着斗蛇的味道。
　　驮着战士在水流中游动的斗蛇有着庞大的身躯，身躯表面的鳞片上沾满了特殊的黏液，散发出类似麝香的气味。骑在斗蛇身上的战士们无论走到哪里，人们都能闻出这种气味。
　　照顾斗蛇的妈妈身上也有这种气味。对艾琳来说，那是自她生来就闻惯了的妈味道。
　　“妈妈，刚才打雷了吧?”“远着呢，在山背后。别怕，睡吧。”艾琳松了口气，又闭上了眼睛。
　　她脑海里浮现出妈身影，妈妈总是用白皙的手小心而缓慢地抚摩斗蛇巨大的身体。艾琳特别喜欢妈妈凝视斗蛇时那种安详的眼神。
　　妈妈负责照看的是一种十分厉害的名叫“牙”的斗蛇。“牙”是斗蛇中的先锋，负责冲破敌阵，就连好友莎久和乔客的爸爸都不能看管“牙”居住的岩洞。艾琳一想到其他斗蛇众这么看重妈妈高超的医术，就觉得无比自豪，心脏几乎都要跳出来了。
　　妈妈照看斗蛇的时候艾琳总爱跟着去，不论是正在打水还是缝衣服，艾琳都毫不犹豫地把手头的事情扔一边就跟着去了。她十分渴望像妈妈那样摸一下斗蛇的鳞片，可妈妈总是说不行。
　　“斗蛇是可怕的猛兽。你只要一靠近。它立刻就会觉察，并且仰起头张开镰刀一样的嘴把你连头带肚子撕破，然后吞进肚里。”妈妈望着在岩洞深深的池水里蜿蜒游动的巨大斗蛇，平静地说道。
　　“你看我经常接触它，以为没什么大不了的，可你千万不能自以为是。
　　“斗蛇是不会跟人亲近的。像它这样的生物也不应该跟人亲近“我们斗蛇众接触斗蛇时都是靠这个无音笛来麻痹斗蛇的感觉而已。”妈妈拿出一个小笛子放在手掌上给艾琳看。
　　艾琳早已看惯了妈妈把笛子放到嘴唇上吹的动作。她还看到过战士们训练时一齐往笛子里吹气，迅速地把鞍子搭到像大树干一样硬邦邦的斗蛇身体上，然后抓住它头上两只长长的犄角把腿一跨骑上去的样子。
　　一旦成功骑到斗蛇背上并抓住了它的犄角，战士们就可以按照自己的意志操控斗蛇。只要抓住它的犄角，不让它低头，它便不能钻到水中去。
　　斗蛇前后都有脚，脚上还长有锋利的趾甲，要是在陆地上奔跑起来，它的速度远超骏马。斗蛇在陆地上奔跑时看起来像条龙，但它们的栖息地原本在水中。当它们把脚紧贴腹部蜿蜒游动时，完全是一条蛇的身形。斗蛇身上的鳞片坚硬无比，连长矛也刺不进去，驮着战士的斗蛇一旦冲进敌阵便会把敌军连人带马一起撕碎，十分残暴每到野生斗蛇产卵的季节，斗蛇众便会偷偷地从排列整齐的蛋巢中一个一个地采集斗蛇的蛋。当幼小的斗蛇从这些蛋中孵化出来以后，他们再把覆盖在斗蛇耳朵上像盖子一样的鳞片切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