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渡

刘芳、魏冬明是从初中到大学的同班同桌，他们在大学里确定了恋爱关系，大学毕业前夕，刘芳的爸爸刘明远被打成右派，魏冬明的父亲魏力壮为了划清界限、站稳立场，拆散了他们的恋爱关系、阻止了他们的婚姻。 刘芳大学毕业分配到京城中学任教，按她所学专业应分配到物理教研组，但化学教研组组长张长立为了解决他的婚姻问题，他通过和校长刘茂盛的关系将她安排到了化学教研组。 刘芳为了尽快熟悉教学业务、提高教学水平，她经常听老教师刘百兴、孙为民讲课并向他们请教教学上的问题，对于业务水平低下、教学能力平平的张长立则不理不睬，对于张长立的种种爱情表示更是予以鄙视；张长立的希望破灭以后，他以刘百兴、孙为民是右派为名给她扣上思想界限不清、对反右斗争有抵触的罪名，并给她插上资产阶级白旗赶下了讲台。 刘芳被赶下讲台以后走上了敲钟台，她把敲钟看做和讲课一样神圣，她听到她敲响的清脆悦耳的钟声、看到老师和同学们在钟声中走进教室上课、走出教室活动的时候，她心里充满了无限的喜悦，将插资产阶级白旗的苦闷、赶下讲台的烦恼忘得一干二净，但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她敲响的钟声不是提前了三分钟，就是晚了五分钟；她在刘百兴老师的帮助下，摸准了老挂钟的脾性、准时敲响上课钟声的时候，张长立贴出了《敲钟绳上阶级斗争》的大字报，并发起了对她的革命大批判，紧接着又一张《把头号走资派从要害部门赶出去》的大字报把她赶下了敲钟台，并给她戴上了京城中学最大走资派的帽子。 刘芳被赶下敲钟台以后做文具采购和发放工作并成了清洁班的一员。 王继红是京城中学清洁班班长，反右、四清双料积极分子，她为了从学校文具采购、发放中捞取好处，她向校长刘茂盛要求将文具室交给清洁班代管、将刘芳交给清洁班工人阶级监督改造。但刘芳不受王继红甜言蜜语的诱惑，她不但不让王继红插手文具采购工作，而且当她得知王继红将领的办公文具都拿回家以后，她拒绝再发给她办公文具。王继红领用文具的要求被拒绝以后，她立刻将对刘芳的甜言蜜语变成大批判的言语，指着刘芳的鼻子大骂她是最大的走资派，只许她老老实实，不许她乱说乱动，而且还给她戴上监守自盗分子的帽子赶出了文具室。 王继红为了掩盖她占学校便宜、将办公文具拿回家去的事实，为了使学校领导和群众相信刘芳是监守自盗分子，为了使刘芳不敢讲出事实真相，为了使刘芳讲出事实真相以后人们也不敢听、不敢信，她对刘芳采取了无休止的批判、无限上纲的堵嘴策略。王继红的堵嘴策略给刘芳制造了深重的灾难，但却给她反右、四清积极分子的桂冠上增添了爱护公物的光环。 刘芳在戴着走资派的帽子、背着监守自盗分子的罪名打扫马路的最困难时期，她收养了流浪儿刘小男，她也因此被扣上未婚生子的流氓罪名，受到游街批斗。 刘小男在一次下学回家的路上看到一个衣服褴褛、趿拉着一双破鞋的疯老婆子，她走近一看原来是她的青梅竹马黄秋生的妈妈，她看到黄妈妈的可怜以后决定南下广东寻找黄秋生回来照顾黄妈妈，她在寻找黄秋生的路上由于路途劳累得了急性肾炎并转化成尿毒症，刘芳为了挽救刘小男的生命，她毅然将自己的肾脏割给她。 刘芳在阿鼻地狱里把刘小男培养成为大学毕业生。 改革开放以后，刘芳母女结识了农民企业家赵阿大，赵家虽然有钱，但没有文化，赵家虽然没有文化，但却渴望学习文化，因此他们把儿子赵小毛的培养教育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刘芳母女认为赵家缺乏的正是她们所拥有的，因此她们主动承担了培养教育赵小毛的义务，刘、赵两家也因此而成了好朋友。 赵阿大夫妇陷入白色泥潭先后死亡以后，刘芳母女收养赵小毛成了未婚奶奶、未婚妈妈，组成了一个祖孙三代三口人的特殊家庭。 刘芳母女在扶养赵氏遗孤的同时，还按照她们与赵阿大生前的协议经营赵家的生意、管理赵家的家产，他们经过十几年的艰苦努力以后，使赵家资产增值三四倍并把赵小毛培养成人。 赵小毛大学毕业以后，她们按照协议将资产和生意全部交给赵家合法继承人赵小毛经营管理。 赵小毛继承赵家资产和生意以后，刘芳母女促使他与港商魏北方、黄大陆合资组建了中华实业有限公司，魏北方、黄大陆因看重赵小毛的经营才能而联想到他的家庭教育，因此而对其家长充满敬意，并多次提出要到他家进行拜访，但都因种种原因而未能如愿。 赵小毛和王芳是从初中、高中到大学的同班同桌，他们在大学里确定了恋爱关系、大学毕业以后定婚，他们在商量婚事时决定邀请刘芳、刘小男作主婚人，邀请魏北方、黄大陆作证婚人。 魏力壮阻止了魏冬明和刘芳的婚姻以后，为了使他彻底忘掉刘芳，他逼迫魏冬明和李小俐结婚并生一女魏亚男。 李小俐是京城工农机器厂厂长李子兵的独生女儿，她从小娇生惯养，动不动就砸盆子摔碗。魏冬明本来就心有刘芳，李小俐的骄横促使他更加思念刘芳，李小俐从魏冬明的梦语中得知他这一秘密后，写了一张揭发他《吃在碗里想着锅里》的大字报，使他成了被批判对象，此后又写了揭发他收听《美国之音》的大字报，使他的问题上升为敌我矛盾并给他戴上了里通外国特务分子的帽子。 黄秋生是魏冬明的学生，魏冬明被打成里通外国的特务分子以后，造反派派黄秋生和物理教师巩裕民看管，当他们得知公安局抓捕魏冬明的消息以后，他们毅然决定将他放走，黄秋生也因对造反派的不满而随同魏冬明逃到香港。 魏冬明、黄秋生逃到香港以后，他们改名为魏北方、黄大陆，投靠他大学同学苏同春。 苏同春是香港富商子弟，苏家虽然事业发达但人丁不旺，苏同春是苏家独生儿子，苏小翠是苏同春的独生女儿，就在他到处求医吃药为生儿子而努力时，苏同春和他的父母在一次车祸中身亡，苏家祖孙三代五口之家一下子变成孤寡母女两人，偌大的家业和生意落在了从未过问生意、不懂经营的苏太太谢玉翠、苏小翠母女身上，她们在被迫无奈的情况下将生意委托给总经理助理魏北方、财务总监黄大陆管理。几年以后，苏家生意不但没有因为苏同春逝世而受到影响，反而还由于魏北方和黄大陆的管理而有了很大的发展，这使苏家母女认识到他们师生不但人品好，而 且很有经营才能，因此对他们师生产生了托付终生、托付生死的意愿，并对他们师生发起了一次又一次的爱情攻势。 魏北方认为苏小翠很好，他动员黄大陆接受她的爱情；黄大陆认为苏太太谢玉翠和魏北方很般配，他动员魏北方和她结婚，他们师生就在这种互相动员和说服中都道出了在大陆的恋人。 魏北方、黄大陆师生都知道对方在大陆有恋人以后，他们决定向大陆发展生意、寻找恋人，他们从香港到深圳、从深圳到广东、从广东到北京，他们一边经商办企业一边寻找刘芳和魏亚男，他们虽然想了很多办法、经过了种种努力但都未能如愿。 就在魏北方、黄大陆千方百计地寻找刘芳、魏亚男的同时，刘芳、刘小男也在到处打听魏冬明、黄秋生的消息，他们彼此经过四十年、三十年魂牵梦索的思念和等待以后，终于在商量赵小毛和王芳的婚事时以主婚人、证婚人的身分相见了：原来刘芳、刘小男就是魏北方、黄大陆在反右和文化大革命中失散的恋人，魏北方、黄大陆就是刘芳、刘小男经过若干个不眠之夜苦苦思念和寻找的恋人魏冬明、黄秋生；刘小男就是魏北方要寻找的女儿魏亚男，魏北方就是刘小男的生父魏冬明。 他们恋人相见、父女团圆以后，在传媒的赞助下、社会舆论的支持下，刘家祖孙三代举行了集体婚礼，从而圆了有情人的眷属梦。与此同时，《新风日报》对刘芳、刘小男为了爱情忍受四十年。三十年的苦难和煎熬，对她们重信义而看轻亿万资产的高风亮节，对魏冬明、黄秋生忠贞爱情的操行做了连续的长篇报导，从而在社会上产生了强烈的反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