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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中国友谊出版公司,2008
简介: 《推背图》相传由初唐司天监李淳风和袁天罡合著,推算大唐以后中 国2000多年的国运盛衰,与《乾坤万年歌》、《马前课》、《梅花诗》、 《藏头诗》、《烧饼歌》、《黄蘖禅师诗》并称为“中国七大预言书”, 堪称传统文化中最具独特魅力的一部奇书。 《推背图》因其预言的准确性,一直被历朝历代的统治者和平民百姓 奉为经典,以各种手抄本形式在大内和民间广为流传。它堪称是古代先知 留给世人的启示,帮助人们在前路茫茫的历史长河中,不至迷失乃至消亡 。 与西方预言家诺查丹玛斯所著《诸世纪》不同,推背图并没有打乱历 史的顺序,而且更具系统性和完整性,因而更具有文化研究的价值。最令 人感到欣慰的是,它与《诸世纪》预言的悲观世界正好相反,它预言世界 大同,未来世界其乐融融。或许这是一幅更值得我们期待的人类前景图。 本书以明末清初大才子金圣叹评注本为底本,对《推背图》的六十象 一一进行疏解,便于人们一览其真实面貌。在作者看来,要破除人们对《 推背图》的迷信,防范别有用心的人利用它图谋不轨,最有效的办法是让 大家都知道《推背图》究竟有什么玄妙之处。
Ritual process structure and anti-structure
作者: 维克多·特纳(Victor Turner)著;黄剑波,柳博赟译
出版社: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6
简介:本书是人类学经典著作之一,堪与列维-斯特劳斯和伊里亚德的伟大作品同列。 在本书中,特纳通过在非洲恩丹布部落中的田野考察,将仪式在这个群体中的地位进行了诠释。特纳拓展了“阈限”与“交融”的概念,发展了传统的结构主义。与之同时代的范?杰内普、马克斯?韦伯、涂尔干等都曾经试图把所有的文化行为统一在超级结构里,提出涵盖全体的普遍化模式,特纳则突破了传统静态的社会结构的研究,把仪式放在运动的社会过程中加以考察,他把社会看作是交融与结构的辩证统一,从而有“分化-阈限-再整合”的过程,是结构与反结构的相互作用的结果。
简介: 威廉·詹姆斯的《宗教经验种种》(下文简称《种种》)的确是一部伟大的作品。美国著名的宗教哲学家约翰·斯密(john e. smith)在20世纪80年代写道:“本世纪有关宗教题材的著作,就最初轰动和持续影响而言,没有哪一部能与威廉·詹姆斯的《宗教经验种种》相媲美。不过,詹姆斯的成功倒不是因为宗教思想领域后继无人,缺乏旗鼓相当的力作。例如,尼布尔(reinhold niebuhr)的《自然与人的命运》(nature and destiny)以及蒂利希(paul tillich)的《存在的勇气》(courage to be),都曾给人们留下极其深刻的印象。然而,这些著作的范围和影响比较有限。相反,詹姆斯的《宗教经验种种》则关涉一个全球论题――东西方宗教经验的多维层面――他的生动实例加上他的精彩描述,激发了国内外好几代读者的兴趣和想象力。八十年后的今天,《宗教经验种种》仍然是一部值得重视的著作。正如许多作者指出的,无论我们如何评价宗教或詹姆斯对所引实例的解释,他所描述的各种经验展示了基本的事实,需要我们思考。” 如果说,斯密的赞美还局限于宗教思想领域,那么艾迪(james m. edie)则试图将詹姆斯对宗教经验的探讨与一般的哲学方法联系起来,从更广阔的领域给以肯定。他说:“威廉·詹姆斯是在经验的意义上尝试宗教经验现象学的第一人。”而且“到目前为止,他在这方面所做的努力几乎后无来者”。 艾迪的意思是说,从现象学发展的历史看,胡塞尔一生对宗教现象不感兴趣。他的后继者海德格尔、萨特、梅洛庞蒂等人,除了梅洛庞蒂偶尔从现象学的观点讨论一些相关问题,其他人根本没有涉足宗教经验。至于宗教哲学领域以列欧(van der leeuw)、伊利亚德(mircea eliade)、瓦赫(joachim wach)以及奥托(rudolph otto)等人为代表的所谓“宗教现象学”,其思想传统沿袭狄尔泰,并非胡塞尔。这个学派的主要工作是运用解释学方法理解宗教典仪、宗教象征、宗教制度,等等,建立若干相对普遍的人类学或社会学形态或类型,以解释历史上的宗教。因而与其称之为“现象学”,倒不如叫“形态学”(morphology)或“类型学”(typology)更贴切。胡塞尔意义上的宗教现象学,确切地说,应该是宗教经验现象学,主要关注宗教经验的内容与活动,揭示它们的本质结构及关系。 迄今为止,真正从事这方面工作的只有詹姆斯,而且他是独立进行这项工作的,其重要成果就是他的《种种》。当詹姆斯运用新的哲学方法(即胡塞尔意义上的现象学方法,尽管那是詹姆斯自己创立的)研究宗教现象时,便对宗教的本质有了全新的理解。 蓝伯斯(david c. lamberth)在其新著《威廉·詹姆斯与经验的形而上学》(william james and the metaphysics of experience)中试图重新评价《种种》。他认为《种种》一书的确是詹姆斯最著名的著作,甚至是美国宗教论著中最杰出的著作。然而,恐怕也正是由于这种宗教主题,致使它成为詹姆斯作品中让人误解最多的一部著作。人们往往从宗教心理学和宗教思想的角度理解这部著作,却忽略了围绕这些宗教经验的哲学问题。 按照蓝伯斯的看法,《种种》一书尽管讨论宗教经验,但其背后隐含着詹姆斯的整个哲学体系,即经验的形而上学。《种种》的成功之处恰恰在其深厚的哲学背景,因而应该从詹姆斯的彻底经验主义出发加以理解。 不难看出,对詹姆斯的《种种》,人们交口称赞,但并非众口一词。这至少说明两个问题:(1)《种种》是一部杰作,因而为众人称道;(2)《种种》并非像有人认为的那样,通俗易懂,如同一部理论小说,供茶余饭后观赏。诚然,书中确引录大量宗教体验的个案或实例,真实生动,引人入胜,但它们同时也那么扑朔迷离,神秘莫测,给人以无限遐想的空间,让不同人得到不同的理解和收获。因而,尽管都感觉其“伟大”,却得出不同的结论并给以不同的评价。或许,《种种》之所以伟大,也是由于她的复杂和神秘。理查德·尼布尔(richard r. niebuhr)看到这种复杂性,他说,读者将发现,“《种种》的二十讲和后记设计了一次复杂的冒险,将各种不同的思想线索编织在一起,构成一张风格独特、魅力无穷的壁毯,而原来的设计方案始终没有完成”。 正是由于《种种》伟大而复杂,我们有必要就其结构和内容向中译本读者做一简单介绍,帮助读者理解原著。这是本篇导言的目的。 一、《种种》一书的形成 詹姆斯的《种种》是在吉福德讲演的基础上整理而成的。1897年初,几乎同一时间,詹姆斯分别收到爱丁堡大学和阿伯丁大学的邀请,请他主持吉福德讲座,讲授自然宗教。出于各种考虑,詹姆斯拒绝阿伯丁,接受了爱丁堡。其中的一个重要理由是:阿伯丁的演讲定在1898-1899年和1899-1900年,比爱丁堡早1-2年(爱丁堡最初的时间安排是1899-1900年和1900-1901年),詹姆斯感觉准备时间过于仓促。主持吉福德讲座在詹姆斯眼里是一种荣耀,因此,他力求完美无暇。他在给弟弟亨利(henry)的信中说:“我必须竭尽全力,这个题目基本在我学校授课的范围之外,我需要一个较长的空闲时间进行研究。” 事实上,宗教问题对詹姆斯来说并不陌生,除了他家庭的宗教背景外,他本人亦经历过宗教与科学的生死搏斗,致使他一生的学术生涯都渗透着深刻的宗教关怀。 只不过长期的教学和心理学研究,使他无暇整理自己的宗教思想。1882年他父亲去世,使他萌发这一心愿。用培里(ralph b. perry)的话说,《种种》是詹姆斯尽孝道(filial piety)的结果。 老亨利去世不久,詹姆斯在给妻子的信里写道:“今后你有一个新的功能,或者,与其说是新功能,倒不如说是老功能重新理智化:你必须承担责任,让我更多地理解一点儿父亲意义上的宗教对人的心灵生活和命运具有什么价值和意义。按照父亲的说法,这并非必不可少的一件事。但对其他人来说,它是必不可少的。我的朋友完全忽略了它。我作为他的儿子(如果没有别的理由的话),必须帮助它在他们心目中占据应有的位置。因为这个缘故,我必须学会正确地解释它,你必须帮助我。” 吉福德讲座是一次绝好的机会。 为了准备吉福德讲座,詹姆斯投入大量精力:写信给友人,搜集宗教经验方面的传记材料,讨论宗教问题,阅读相关资料。也就是在这一时期,他得到包括斯塔伯克教授在内的许多人的支持,有幸接触到许多有关宗教经验方面的珍贵资料。在此基础上,他逐渐形成第一个讲演的初步计划。他在1898年10月19日兴奋地对妻子说:“我对第一个吉福德讲演已经有了好的想法;因此我认为,计划现在开始明晰起来。” 然而,准备工作并非想象的那么顺利。由于教学和其他工作干扰,研究时断时续,有时甚至根本无暇顾及。他时常抱怨说:“这些日子,阅读几乎毫无进展,干扰太多,浪费了时间。”“一个月来,我没有机会读一行有关吉福德讲座的资料。现在看来,我必须整个夏天泡在剑桥,弄出我的第一门课程来。” 1899年5月,情况发生了变化,詹姆斯因心脏病需要出国疗养。他坚持利用这个机会积极备课,但进展缓慢。实际上在这段时间里,他的阅读和写作几乎都是在床上进行的,一天只能工作两三个小时,而且,他的健康状况全无改善。或许是因祸得福,爱丁堡方面考虑到詹姆斯的健康,将其演讲时间推迟一年。这为詹姆斯赢得一些时间备课,当然,他同时也要与病魔做斗争(有一个时期詹姆斯病情严重,他曾向爱丁堡提出辞呈,但爱丁堡方面不准,并允许他的演讲可无限期推迟)。 1900年9月,詹姆斯给爱丁堡的朋友塞斯(andrew seth pringle-pattison)写信,通报自己的身体状况以及准备演讲的进展情况。他在信中称第一门课程基本成形,前四讲已经完稿,其他六讲资料齐备,腹稿成熟,可随时喷涌而出。他随信寄去课程的大纲: 1.宗教是“神经病”吗? 2.宗教是“残存物”吗? 3.看不见之物的实在 4.一次生,健康心灵的态度 5.病态心灵 6.异样人格,二次生与救赎 7.新生、皈依,等等 8.圣洁、苦行,等等 9.神秘主义与信仰 . 10.结果 如果将这份提纲与《种种》的目录对照一下,就会发现二者极其相似,后者不过是前者的扩充。事实的确如此,詹姆斯在《种种》的序言里已经明确指出,他原来构想的吉福德讲演有两门课,两个讲题,第一个讲题是描述性的,题为“人的宗教欲望”(man’s religious appetite),第二个讲题是形上学的,题为“以哲学满足这些欲望”。然而当他下笔时,“一旦涉及心理学问题,内容出乎意料地多;因此,第二个讲题就完全搁置了。现在,这二十讲都是描写人们的宗教性格。” 应该指出的是,尽管詹姆斯最终没能写出第二个讲题,但是他对这一讲题情有独钟。他曾写信给友人介绍他的两门课程,称“第一门课是对‘各种宗教经验’的客观研究,第二门课是我的夙愿和遗嘱,阐述最符合一般宗教需求的哲学”。 后来人们在詹姆斯的一个笔记本里发现第二门课的大纲,写作日期不详。笔记本记有“宗教经验种种”和“宗教哲学的任务”两大标题,后一标题下的内容如下: 1.统一的神化 2.从实用的角度考虑它的各种意义 3.邻接的个案,毗邻及其作为终极关系的辩解 4.消解于亲密的投射(eject) 5.认知关系 6.驳倒布拉德雷(bradley) 7.驳倒罗伊斯(royce) 8.解释实用主义 9.取代-结局 10.进化 这里已经进入詹姆斯经验主义的形而上学和实用主义哲学,完全是抽象理论。按照詹姆斯的构想,两门课程一个侧重素材,一个侧重理论;一个描写,一个论辩,交相辉映,彼此补充,珠联璧合,从不同角度全面地向听众介绍他的宗教观。遗憾的是,由于健康原因,此计划最终未能实现。好在每门课程相对独立,各自的内容和逻辑均完整无缺,自圆其说。在友人的建议下,他扩充第一讲题,放弃第二讲题。 詹姆斯的吉福德讲座终于在1901年5月16日开讲。初次讲演取得圆满成功,无论出席人数还是听众的兴趣,都出人意料。他在给弟弟亨利的信里描述了这一天讲演的情景:“天气晴朗,听众有二三百人,挤满了屋子――似乎比预料的要多。在办公室与六七位教授和主持人缪尔(muir)会面,我们穿上礼袍,随一个执权标的领队者,穿过院子走进讲演厅。据爱丽丝(alice, 詹姆斯的妻子――译者注)和h讲,一时间,学生们(约占听众的1/3)吹口哨、唱歌、跺脚。缪尔向听众介绍我,结结巴巴,趔趔趄趄。我站起来,开始宣读我的材料。听众精力集中,心领神会,最后报以长时间的热烈掌声……总之,生米已经下锅,严寒已经过去,热烈的反应已经开始产生。” 讲演的成功使詹姆斯精神大振,一扫长期病患带来的抑郁情绪,随后的讲演自然进展顺利。全部讲演分两段,分别在1901年春和1902年春进行。1902年6月9日詹姆斯写道:“最后一讲今天结束,――约四百听众,鸦雀无声,聚精会神,热情洋溢,直到终场。然而,一切都结束了,我是多么高兴啊!” 詹姆斯在准备讲演稿时,已经有了出版的计划。很快,书稿付梓刊印,出版发行,并立刻受到读者的热烈欢迎。詹姆斯告诉友人:“……书卖得出奇好,因为一本只卖3元多。现在已经印了10,000册。我收到许多陌生人寄来的热情洋溢的信函。评论者无一例外,都用了“不满足”(unsatisfactory)这个词,以抚慰自己的良心,尽管如此,他们仍然对我抱以同情和赞许。” 《种种》的初版是1902年6月,8月第二次印刷,有所修订,随即多次重印。据统计,第一版问世后50年,重印40次,加上其他出版社的印刷,共达56次,还不算国外的各种译本。 《种种》的第一版也是最流行的版本,由longmans, green & co. 出版,曾为学术界广泛运用。1985年,哈佛大学出版社重新整理出版《种种》,将其列入哈佛版的“威廉·詹姆斯著作集”第15卷。这一版本在文本上并无多大变化,但编者对文本做了历史考证,不仅在长文“《宗教经验种种》的文本”中详述文本的形成过程,而且增加了若干附录,将詹姆斯文献档案中有关《种种》的部分草稿、笔记和书信公之于众。编者还对文本增加了一些编者注,以帮助读者更好地理解文本的内容。这是《种种》目前最好的学术版。不过,该书的文字印刷错误稍多。 二、《种种》的思想内容 1.《种种》的写作意图 《种种》有一个附标题:“人性的研究”(a study in human nature),常常为人忽略。然而,它对理解詹姆斯的写作意图,深入领会文本的意义,都至关重要。詹姆斯在致友人莫斯(frances morse)的一封信里谈及《种种》的主题,他说:“我给自己设定的问题很难:第一,捍卫(一反我的‘阶级’偏见)‘经验’,反对将‘哲学’作为世界宗教生活的支柱――我的意思指祈祷、引导,以及所有私人直接感受到的那类东西,反对对我们的命运和世界的意义持高贵的、普遍的观点;第二,使听众和读者相信我自己坚信不移的东西,即,尽管宗教的所有特殊宣示都是荒谬的(我指它的教义和理论),然而,整个宗教生活却是人类最重要的功能。恐怕这是一个近乎不可能的任务,而且可能将失败;但是,尝试它是我的宗教行为。” 詹姆斯这里所说的第二点似乎给出了人性研究的结论:“宗教生活是人类最重要的功能”。将宗教生活与人性联系起来,或者说,从宗教生活的层面发掘人性的秘密,这正是詹姆斯《种种》的目的和特点所在。 从某种意义上说,认识人性、发掘人性、揭示人性是詹姆斯整个学术生涯的使命。他早年从事解剖学和生理学,试图从自然科学的角度研究人性,结果发现这些学科仅局限于人的肉体,触及不到人的灵魂。因而,他转向心理学研究。他借助心理学手段分析意识的不同层面,发现了规定个体自我的经验之流(意识流)。然而这个时期,他的主要工作是分析意识的结构,揭示意识流的基本特征,阐释意识的各种机能,尚无暇顾及道德与宗教的层面。直至19世纪90年代,他才逐渐转向这些领域。詹姆斯知道,只有超出普通心理学领域,将心理学的研究成果用于人的自由、审美、道德、宗教等各个层面,才能深入理解人性。詹姆斯的《种种》将宗教生活与人性联系起来,正是他的学术历程的一个必然结果。 詹姆斯的结论对于19世纪末和20世纪初的西方,是发聋振聩的呐喊。自笛卡尔创立近代哲学之后,人们愈益强调“人是理性的动物”,也就是说,从理性的角度理解人,理解人性。其结果不仅是相信理性至上,将理性看作人的本质,而且将理性规则等同于物质世界的运动规律,从而将人变成“科学”的人:“生物人”或“物质人”。拉美特利(la mettrie)“人是机器”的论断就是这种趋势的极端代表。在他眼里,人的一切机能,包括人的灵魂,都服从物质的运动规则,与机器并无差别。固然,人有自身的特殊需求,也有满足这种需求的各种能力,但这种需求和能力都取决于他的身体结构。人的本质如此,人的其他一切生活自然应该由此出发加以考虑。所以霍尔巴赫(baron d’holbach)声称,肉体人与道德人的区分显然是荒谬的。人纯粹是物质的,所谓道德人,不过是从另一角度观看而已,其物质本性并无改变。道德的命运尚且如此,更何况宗教呢?它们统统变成物质运动的副产品。詹姆斯的《种种》恰恰反其道而行之,将宗教生活作为人生的最主要功能,应该说是对当时盛行的西方科学主义的挑战。如果套用一般定义的格式,似乎可以这样表述詹姆斯的意思:人不仅是理性动物,人更是宗教动物。 应该承认,肯定宗教与人性的内在关联并不新鲜,古已有之。古希腊人在追求不朽的过程中,将人与神紧密联系起来,不断诉诸信仰和崇拜。甚至与宗教分离而诞生的哲学,也总少不了宗教的内涵。正如巴雷特评价柏拉图时所说的:“哲学是灵魂寻求拯救,这对柏拉图来说,则意味着从自然界的苦难和罪恶中解脱出来……哲学决不能放弃这些原始要求,这些要求是过去的一部分,是永远也消失不了的。” 柏拉图的哲学“充满神话和直觉因素”,到处“显露出一种超乎他们自身的伟大启示,他们透露给世人的也正是这样一种启示。” 希腊人的不朽灵魂,本身就具有神性,本身就是神的见证。中世纪更是把信仰看作人与动物的根本区别,信仰的核心是圣爱与博爱。人性只有在圣爱与博爱中才得以实现,人只有在信仰中才得到拯救。人与上帝的关系是施恩者与受恩者的关系,是造物主与受造物的关系。这种关系中最重要的东西在于spirit(灵)。《创世记》2:7说:“神用地上的尘土造人,将生气吹在他的鼻孔里,他就成了有灵的活人。”灵即精神。精神既然为上帝所注入,便成为人与上帝联系的纽带。人的宗教性质十分明显。然而,詹姆斯与古人不同。如果说,古希腊人仍然保留了先民敬神的遗风,中世纪人为基督教神学体制的枷锁所束缚,那么,詹姆斯则生活在经过科学洗礼的时代。他的结论是对历史反思的结果,是理性深思熟虑的结果。他对丰富的宗教经验进行科学的分析,非但不排斥宗教,反而充分肯定人类的宗教本性。在詹姆斯心目中,宗教与科学绝非水火不容,反而和平共处。正因为如此,他甚至试图创立一门所谓“宗教科学”(science of religion)。 事情就那么奇特。詹姆斯用科学的方法分析宗教经验,却得出宗教乃人类本性的“非科学”的结论。事实上,解开这个谜团正是正确理解詹姆斯哲学的关键一步。我们前面所引詹姆斯信中的第一点似乎为解决这个问题提供了线索:他说宗教的支柱是经验,并非哲学,因而他要捍卫经验,反对哲学。一般认为,这里所说的“哲学”指罗伊斯的绝对哲学。有信为证。詹姆斯1900年9月写信给罗伊斯说:“你依然是我关注的中心,我心灵磁石的磁极。当我写作时,一只眼看纸,另一只眼盯着你。当我构思吉福德讲稿时,就是计划如何推翻你的体系,打破你的安宁。我过着一种寄生于你的生活,因为我的宏伟志向,就是成为你的征服者,并这样留名史册。” 信的口气有点玩笑,但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即詹姆斯反对以罗伊斯为代表的传统哲学。罗伊斯是一个黑格尔主义者,维护绝对理念,其结果最终将思想与感情、哲学与经验分离,将宗教的价值限制在思想体系的发展,而非感情和经验。如果从这种结果出发,詹姆斯的反对不仅针对黑格尔主义,而且针对所有建立在僵化理论基础上的哲学,即他所说的“理性主义”。 因为他用以反对哲学的“经验”,正是他的意识之流,或经验流,其基本特征是生动、鲜活,始终保持生命的活力。他借以考察宗教经验的方法,最根本的一条是保持它们的鲜活性,将活生生的经验呈现给读者。任何概念或范畴,一旦脱离具体的经验过程,便立刻死亡,失去其源始内涵。就像生物的器官一旦从活体上摘除,便立即失去原有功能一样。詹姆斯用经验反对哲学,实际上是为了防止冰冷生硬的哲学理论扼杀生机勃勃的宗教生活。究竟什么支撑着人的宗教?不是任何抽象的概念或理论,而是人亲身经历的生活。宗教的意义和价值在这种真实的生活之中。 其实,詹姆斯的这种探究方式自《心理学原理》便已开始。遗憾的是,这一点似乎并不为人们所认识。罗宾逊(daniel n. robinson)在《通往人性的科学》一书,将詹姆斯的心理学与实验心理学混为一谈,将他的人性研究等同于对认知能力和情感机制的研究。 就连约翰·斯密,也将詹姆斯的心理学考察与他的宗教和哲学研究加以分离,认为它们分属詹姆斯学术生涯的不同阶段,以为《种种》是詹姆斯从心理学转向哲学的一个重要标志。 这种看法的弊端在于,割裂詹姆斯一以贯之的统一思想,看不到他的心理学与其哲学以及宗教研究之间的内在联系,因而既不能正确理解他的宗教关怀,又无法从总体上把握他的思想展开的脉络。正如译者曾经指出的, 詹姆斯的心理学与他后来的实用主义、彻底的经验主义以及宗教研究是一脉相承的。其间自然有思想的发展过程,但基本架构和雏形在他撰写《心理学原理》时就已经确立了,后来的研究无非是早期思想的展开和深化。正如西方人建筑大教堂,因经费问题往往分阶段进行,时断时续,整个过程需要几十年甚至几百年。然而,教堂的总体结构早有蓝图。各期建设相对独立,但都按规划为后期留有空间,甚至要在建设过程中照顾后期的具体布局和衔接。詹姆斯撰写《心理学原理》时,已经经历过“宗教病”的折磨,已经怀有深切的宗教关怀。尽管当时没有直接探讨宗教问题,但已经为其预留地盘,宗教与哲学的考虑已经作为更大的结构衬托或支撑着他的《心理学原理》。正因为如此,他的心理学独树一帜,与当时颇为流行的实验心理学分道扬镳。只有从这一点出发,我们才能深刻地领会《种种》的独到之处:这里并非心理学与哲学的区分或对立,而是“经验”与传统哲学的区分与对立。“经验”代表詹姆斯哲学的精髓:将人们带进生活经验,直接体会经验的流动,体验事物本身的走向。当你进入其中,自然会体验到,宗教生活是人类的最重要的功能。 2.宗教的本质 宗教是一种复杂的文化现象,涉及人类生活的各个方面,包括社会、制度、组织、典仪、习俗、道德、思想、心理、语言、艺术、等等。然而,在詹姆斯看来,宗教的本质在于个人的亲身体验。为此,他提出“个人宗教”的概念。他在《种种》一书中说:“我们一开始便注意到一种广泛的分界,将宗教领域分为两个方面。一方面是制度宗教;另一方面是个人宗教。正如萨巴蒂埃(m. p. sabatier)所说的,宗教的一支最注意神,另一支则最注意人。崇拜和献祭,感动神性的程序,神学、典仪和教会组织,都是制度宗教的本质要素。假如我们仅限于讨论制度的宗教,那么,就必须把宗教界定一为种外部技术,即赢得神宠的技术。反之,比较注重个人的宗教部分,关注中心是人自己的内心倾向,他的良心、他的功过、他的无助、他的不全备。虽然上帝的宠眷――无论失还是得――仍是宗教生活的一个本质特征,而且神学也在其中扮演重要角色,但是,这种个人宗教所激发的行为,不是仪式的行为,而是个人行为。个人独自料理宗教事务,而教会组织,包括牧师、圣礼,以及其他媒介,都统统降到了次要地位。宗教关系直接由心到心,由灵魂到灵魂,直接发生在人与上帝之间。 詹姆斯的意思很明确:制度宗教与个人宗教分属不同的层面或领域,个人宗教是原生的,制度宗教则是次生的。 宗教制度是宗教的外表形式,为人所见;个人宗教则指宗教的内在意图,与某种不可见的世界联系在一起。人们辨认宗教,常常依据宗教的外部特征,殊不知,即使最简单的崇拜仪式,也为不可见的内在的宗教动机所驱使。尽管宗教的外部形式清晰可见,甚至可以触摸,似乎是实实在在的,然而,一旦离开宗教的内在方面,它便成为一个没有生命的躯壳。不光是宗教仪式方面,甚至宗教教义、学说、伦理、社会等各个层面,都远没有个人的宗教经验和行为重要。没有信徒的意念和体验,很难说有什么宗教。因此,宗教的本质部分在于个人的宗教经验,个人宗教比制度宗教更根本。他说:“个人宗教,至少在某种意义上,证明比神学或教会主义(ecclesiasticisms)更根本。教会一经建立,便间接地依存于传统。然而无论哪个教会,其创立者的力量最初都来源于他们个人与神的直接感通。不仅基督、佛陀、穆罕默德这等超人的创教者如此,而且一切基督教派的组织者,都莫过于此。所以,连那些仍旧坚持个人宗教残缺不全的人,似乎也承认它是最源始的东西。” 詹姆斯的意思很清楚:宗教的本质主要在于个人体验,在于个人感受。传统宗教或者落入哲学家和神学家的教条,或者过分注重教会的礼仪制度,注重外在的形式,实际上把次生的东西当作源泉,其结果必然扭曲宗教本身,阻碍宗教功能的正常发挥。按照詹姆斯的理解,宗教实质上意味着“个人独自产生的某些感情、行为和经验,使他觉得自己与他所认为的神圣对象发生关系”。 真正的宗教依赖于个人对神圣对象的感觉和品味。丧失个人与神的交流,丧失个人对神圣的切身感觉,就从根本上取消了宗教。不幸的是,这正是近代宗教的现状。詹姆斯强调宗教经验正是为了恢复宗教的本来面目。 宗教是一种情感态度,是个人针对某一境遇做出的整体反应。在同一环境下,宗教徒与普通人的反应大不相同。例如,事业失败,生活失意之时,即便有德之人,也不可能始终屏息运气,紧绷肌肉,坚持不懈,因为最坚强的人,到了身体开始衰朽,或者病态的恐怖侵入心灵之时,也免不了心情抑郁,万念俱灰。谁能与自然规律抗衡呢?万事万物都是有生有灭的,我们最终都会成为无可奈何的失败者。“我们当中心智最健全的人,其肉体材料与疯子和囚犯是相同的。况且,体魄最强健的人,最后也是一死。无论何时,我们一旦感受到这一点,就觉得我们立志进行的事业都是空虚的,暂时的,因而,我们的一切道德似乎只是一块狗皮膏药,用来掩盖永远无法医治的疮痍,我们的一切善行似乎是最空洞的代用品,替代我们的生活应该植根其中的福址――生活应当如此,然而实际并非如此,哀哉!”然而对宗教徒来说,到了这时,自有宗教前来营救他们。“有一种心态,只有宗教徒知道,其他人并不知道。一旦进入这种心态,个人表现自我和坚持自己立场的意志统统没有了,他情愿闭口无言,情愿化作虚无,为上帝的滔天洪水所裹挟。进入这种心态,我们最害怕的东西变成了安全的处所;我们德行的死期变成了精神的生日。我们灵魂的紧张时期终于结束,随之而来的是幸福的松弛、平稳的深呼吸、永恒的现在,以及无须忧虑的未来太平盛世。恐惧不是用纯粹的道德暂时压制,而是积极地清除和荡涤干净。” 这就是宗教的功能和力量。 宗教情感或宗教经验与某种特殊的对象发生联系。因为“我们的一切态度,道德的、实用的、情绪的以及宗教的,统统起因于意识‘对象’,即我们相信与我们并存的东西,无论它们的存在是现实的,还是想象的”。 所谓宗教经验,指个人对超自然的不可见世界的一种特殊感受,由此产生一种临现感、平和感、快乐感或神圣感。或者说,宗教经验是个人直接感受的一种神秘现象。詹姆斯曾经这样描述宗教经验:“人的意识好像有一种实在感,感受到客观的临现,知觉到我们所说的‘有个东西在那’,比任何特殊“感觉”更深刻,更普遍,尽管当下流行的心理学认为,实在最初都是由后者发现的。假如真的如此,我们可以认为,感觉首先激发了实在感,然后才像平常那样,产生出态度和行为。但是,其他事物,例如,同样可以激发实在感的观念,恐怕也具有感觉对象一般具有的特权,即显现实在。宗教概念能够触及这种实在感,因此,它们尽管模糊不清,遥不可及,几乎不可想象……信众还是不顾他人的批评去信仰它们。” 詹姆斯的意思是说,人的内在灵魂为实在感所渗透,使人感受到外界对象在场,完全不同于抽象的知识,不同于一般的心理感觉。也就是说,许多人相信宗教的对象,根本不是通过纯粹的理性概念,而是通过对这种实在的直接感受,是经验中的相遇。人的信仰是随着这些经验而产生的。 对这种经验的对象,那些理性主义者极力反对,认为它们毫无意义,因为理性主义者坚信,我们的一切信念必须具有可靠依据。这里的依据是指:(1)明确表述的抽象原则;(2)确定的感觉事实;(3)以这些事实为基础的明确的假设;(4)明确的逻辑推论。凡不合这些规则的东西,都是不确定的模糊之物,必须统统加以摈弃。然而,詹姆斯却回答说:“如果观察一下人的整个心理生活,观察一下脱离学问和科学的生活,以及人们内心深处的私人追求,那就不得不承认,理性主义论述的那部分生活,相对说来,十分肤浅。它的论述无疑具有威望(prestige),因为它能言善辩,滔滔不绝,它要求你拿出证据,它能诡辩,用言语将你打倒。但是,它还是不能说服你,让你信服。既然你有直觉,它们就一定来自你的深层本性,远远超越理性主义栖居的言说层面。你的整个潜意识生活,你的冲动、你的信仰、你的需要、你的直感,统统为这些前提做准备,现在,你们的意识感受到它们的结果至关重要。你的内心绝对有某个东西知道,这种结果肯定比与它相抵触的理性主义诡辩更真实,不管后者多么机智。” 人的亲身体验是最好的裁判。脱离自己现实的生活,为抽象的原则或“真理”所束缚,实在是本末倒置。道理很简单,“出于冲动的信念建立了真理的原型,用语言表述的哲学不过将其转译成花里呼哨的公式。非推理的直接确信是我们内心的深刻部分,推理论证只是表面的展示。本能是领导,理智是随从。假如有人……感受到活生生的上帝就在面前,那么,你们对他的批评教育不管多么高明,恐怕都是徒劳无功,丝毫也不能改变他的信仰。” 3.宗教生活的展开 詹姆斯的《种种》运用大量个人的传记材料和生动实例,真实再现了人类光怪陆离、不可思议的宗教生活。詹姆斯怀着同情态度,详细描述了人类的各种宗教现象。他的描述文字优雅、眼光独到、笔法细腻,力透纸背,或催人发省,或给人启发,或令人震撼。当然,也会让人生疑。读者惊讶地发现,人们所经历的宗教经验居然那么丰富多彩、五光十色、纷繁复杂,简直让人应接不暇;无数的教派和教宗,无数的教义和教规,无数的宗教行为和宗教感受,难道没有什么统一?这也是他在结论一讲的提问:“我们是否应当假定,在一切人那里,宗教与其他成分的混合应是同样的?我们是否应当假定,所有人的生活应该表现同样的宗教成分?换句话说,有这么多的宗教类型、宗教派别以及宗教教义存在,是否一件遗憾的事情?”他的回答斩钉截铁:“不!”其理由是:“神圣不可能仅仅意味一个德性,必定意味一批德性;不同的人倡导不同的德性,因此,都可能发现有价值的使命。每种态度只是人性全部信息的一个音节,所以,需要我们全体把它的意义完整地拼写出来……我们必须坦率承认,我们生活在局部系统中,并且,各个部分在精神生活中无法彼此交换。” 这正是詹姆斯宗教多元论的反映。生活本来就是多样的,宗教自然亦是多元的。用某一抽象原则统一丰富多彩的人类宗教生活,其结果是扼杀活生生的宗教。 不过,《种种》对各类宗教生活的描述仍然遵循一条基本线索:由简至繁,从主观性情到经验结果,从原初的宗教情绪到最终的神秘主义形式,在不同层面逐一揭示个人宗教经验的各种不同类型,将个人的宗教生活展示在读者面前。我们下面便按照詹姆斯的思路,简单勾勒宗教生活的展开过程。 詹姆斯认为,人在生活中必须对周围事物从整体上做出反应,由此产生最原初的宗教情绪。所谓“神”,就是满足人的这种需求和渴望。因此“宗教无论是什么,都是一个人对人生的整体反应”。不过,“面对世界的感受,确实需要迎合我们特有的个人气质,使我们或奋发或疏懒,或虔敬或侮慢,或郁闷或狂喜;我们的反应,虽然无意,且难以言说,往往还是半觉不觉,然而,却是对‘我们居住的这个世界的性质如何’这一问题的最完全的回答。它最明确地表达了我们对这个世界的感觉。” 按照詹姆斯的划分,这种原初的宗教情绪有两个类型:健康心灵的宗教与病态灵魂的宗教,前者表现一种乐观主义精神,后者则是悲观主义的典型代表。 健康心灵似乎是天生的乐天派,世界、自然和人类在他们眼里都那么美好和善良,使他们有意无意地将其与神统一起来。他们或者断然否认世间罪恶的真实存在,满怀激情为灿烂的阳光和幸福的生活而歌唱,或者对罪恶视而不见,遮遮掩掩,强调事物的美好性质,坚信美好最终战胜丑陋,善良最终战胜邪恶。他们陶醉于自己的幸福生活,只须此生此世,便能够享受宗教的快乐,因而詹姆斯称之为“一次生”灵魂。病态灵魂亦叫“二次生”灵魂,因为包括他们在内的整个世界暗无天日,污秽不堪,罪恶滔天,其自身亦无回天之术,故而悲观失望,唯有等待超自然的神灵前来拯救,让他们与罪恶的世界一起燃烧,死而后生。两者的差别虽说反映个人的不同气质,实际上更多地取决于人们对罪恶的不同态度:前者认为罪恶不过是个体与事物不协调,因而可以调整或治愈;后者则认为事物的本质即罪恶的,无药可医,除非神灵拯救。两种态度直接影响人的行为,,都具有宗教的性质。因为“生活行为的最大问题,是如何争取神圣的力量,让它们站在自己一边,人敞开自己的心灵,让神圣的力量注入”。 不过,二者相比,“最完备的宗教,应该最充分地发展悲观主义因素。佛教和基督教,当然是我们所知道的最完备的宗教。它们实质上是救赎的宗教:人必须随虚妄的世界一同死去,然后才能降生于实在的生活”。 病态灵魂并非意识不到现世的美好,但感受更多的是罪恶与丑陋,因而,他的自我是分裂的。分裂的自我激烈争斗,若获得安宁与平和,必须重新达到统一。统一有多种方式:或逐渐的,或突然的;或凭借理智的洞见,或凭借神秘的经验,如此等等。而且,混杂的人格重新获得统一,不一定非得采取宗教的形式。从相信上帝到不信上帝,最后断然弃绝宗教生活,从而获得统一人格者,亦不是没有先例。然而,宗教皈依与其他形式不同。詹姆斯的所谓“皈依”意味着再生或新生,个人由此确信,分裂的自我完全被征服,达到统一。自我的转变实质上意味着建立一个主导目标,驱逐所有对手,成为个人能力的“习惯中心”。用詹姆斯的话说:“原来处于意识边缘的宗教观念,现在占据了中心位置,而且,宗教目标构成他能力的习惯中心。” 这个过程中,皈依者现时的罪感与希冀新生活的理想是皈依的两个基本因素。所有皈依都包含这两个因素。不过,哪个因素占据主导地位,将导致不同的皈依类型。这是就获取心理结果的方式而言。如同回忆名字:“通常,你竭力搜索,在脑海里浏览与这个名字相关的地方、人和物。但是,这种努力常常无效:你觉得,好像用力越多,希望反而越少,名字似乎被堵塞了,朝那个方向施加压力,只能使它更难想出来。相反的方法则经常奏效。完全放弃努力,考虑完全不同的事情,半个小时,忘记的名字浮现出来,在你的脑海里漫游,正如爱默生所说,它是那么漫不经心,好像根本没有邀请它。心灵内部隐含的某个过程从努力开始,努力停止后继续进行,结果就好像是自发产生的。” 努力搜索的过程是自觉的,放弃而后获取则是不自觉的。皈依历史中亦有类似的两种方式,詹姆斯分别称作“有意的类型”与“屈从的类型”。前者在于一点一滴地建构,形成一套新的道德和精神习惯。当然,也有一些临界点,达到临界点,前进的速度便突然加剧。后者在于放弃个人的意志,事实表明,除非个人停止抵抗,停止按照自己的意愿努力,否则,解脱永远不会来临。即便有意的类型,其最后一步也必须留给屈从。因为运用个人的意志,就是停留在原来的生活领域,注重的依然是不完全的自我。若获得新生,“他必须放松,也就是说,他必须依赖那个支撑正义的伟大力量,让它按自己的方式完成它已开始的工作,而这种力量,正是从人的本心喷涌而出的……从这种观点看,所谓屈从行为,就是让自我进入新的生活,成为新人格的中心,以前认作自我的客观真理,现在则从内部变成活生生的现实。” 人的绝境便是上帝的机会。从人们的皈依的事例中,可以看到人的宗教需求,看到人对宗教如何形成深刻的洞见和感悟。 从“圣徒性”一讲开始,詹姆斯从描述个人的宗教类型转而描述宗教经验的结果,即宗教经验对经验者的生活产生什么影响,将个人具体的宗教经验置于整个人生的广阔背景。詹姆斯通过圣徒的实例表明,皈依的直接结果是平和与安宁,领受神灵的恩典,将自身全部奉献给神,从而获得真正的幸福。为一切宗教所共有的圣徒性,其基本特征有四:(1)感觉过着一种更广阔的生活,超越尘世微末的私利;确信存在着一种理想力量,不仅是理智的,似乎也是可感的。(2)感觉理想力量与我们自己的生活是连续的,亲密无间,并心甘情愿为理想的力量所支配。(3)极度的兴奋与自由,好像约束自我的界限熔化了。(4)有关非我的要求,情绪中心转向慈爱与和谐,转向“是,是”,而远离“不”。 这些圣徒生活的特性是皈依的结果,是心灵得到净化的标志,源于个人自觉地屈从于神,奉献给神。圣徒完全牺牲掉自我,从而换取生活的幸福。此幸福并非尘世的享乐,而是实践中的禁欲、苦行、纯洁与慈善。当他放弃自己的意志,把自己全部交给神灵安排时,便相信神的旨意,相信对他人要有仁慈之心,并付诸具体行为。 问题在于如何评价这些圣徒品性和行为,用什么标准进行评价。詹姆斯的回答是:“我试图用常识检验圣徒性,借助人类的标准去判定,宗教生活能在多大程度上尊奉为一种理想的人类活动。假如能够尊奉,那么凡激发宗教生活的神学信仰,便在这个程度内是可信的。否则,就不可信。所有这些,仅仅指涉人的行事原则。它只是人类事务的不适者消亡,人类事务的最适者生存,并将这个原则用于宗教信仰。假如我们不带偏见地正视历史,那就必须承认,最终没有任何宗教曾以其他的方式被建立或被证实。宗教始终在证实自己;宗教始终要满足它们时代盛行的各种生活需要。倘若它们过分侵害其他需要,或者,倘若新产生的其他信仰比它们更好地满足同样需求,那么,先前的宗教便被取而代之。” 詹姆斯的意图很明显,就是让人们重视自己内心经验和常识的呼声,摈弃抽象的教义或原则。倘若从这一点出发,圣徒性必然揭示人性中美好的东西,必然证明宗教信仰的生活功用。圣徒的偏激性格的确有悖常人的习惯,让人望而生畏。但是,常人之所以觉得偏激或过分,完全是因为环境使然:那是因为圣徒稀少,多数人与圣徒正相反对,在这种环境里,圣徒行为必然显得不合时宜。圣徒生活的偏激并不说明圣徒性格本身荒谬。恰恰相反,圣徒的生活方式正是人类未来的预言家。正如詹姆斯所说:“一切圣徒具备的人类慈善,以及有些圣徒的过度,都是真正创造性的社会力量,试图将原本只是可能的某种美德变为现实。圣徒是善良的创作者,是善良的添加者。人类灵魂的发展潜力深不可测。” 从圣徒的怪异性格中,可以看到人类应当追求的理想美德和美好生活。不合时宜的圣徒用不合时宜的言行使环境得以改善,并促使许多人皈依,从而有效地激励善良,缓慢地将世俗秩序转变为天国的秩序。 詹姆斯对宗教生活的描述在“神秘主义”的几节讲演达到高潮,不仅更深入地展现个人宗教经验的特征,而且揭示了全部宗教经验所依赖的前提。詹姆斯明确指出:“个人的宗教经验,其根源和中心,在于神秘的意识状态。” 他在致蓝金(rankin)的信里说:“一切宗教的母亲之海(mother sea)和源头在于个人的神秘经验,这里‘神秘的’一词取广义。” 詹姆斯所谓的神秘经验有主要四个主要标志:(1)不可言说性(ineffability);(2)可知性(noetic quality);(3)暂时性(transiency);(4)被动性(passivity)。 一句话,神秘经验的发生尽管也需要先前的酝酿,具有一定的秩序,但神秘经验仅为经验者所感受,而且经验者本人并非产生神秘经验的原因。自然界的某些方面似乎具有特殊力量,能够唤起这种神秘经验,但是,它仅为经验者所知晓,却无法传达给其他人。不可言传性是一切神秘主义的精髓。问题在于,神秘经验作为宗教经验的源泉,其权威性能否为人们所认同;神秘主义能否保证,它所倾向的二次生、超自然的对象以及泛神论都是真实的?詹姆斯的回答分三个部分:“1.神秘状态得到充分发展之时,通常是而且有权利成为绝对权威,完全支配经验它们的那些个体。2.神秘状态无权强迫外人承担义务,让他们毫无批判地接受它们的启示。3.神秘状态打垮了非神秘或理性意识的权威,这些权威仅仅建立在理智和感官的基础上。神秘状态表明,理性意识只是意识的一个种类。它们揭示其他真理的可能性:为了维持生命,我们内心事物总会对神秘状态做出反应,因此,我们可以自由地继续相信这种真理。” 并不是说理性没有权威,而是说,在宗教信仰的事务上,理性的论证都是第二位的,次生的,“感受才是宗教更深刻的根源”。信仰是人生的依靠。如果一个人经历的神秘经验是他赖以生活的力量,我们其他人有什么权利命令他按照另一种方式生活?即便我们把他关进疯人院之类的地方,其结果非但无法改变他的信念,反而迫使他更顽固地坚持自己的信念。神秘经验与理性认知都具有人性的深刻根源,二者只有互补,才能使人生更为协调,更为健康。这意味着宗教不仅是人生的重要功能,甚至比理智更本源。 詹姆斯最后总结说:“我们所看到的宗教生活的特性,应该包括以下几个信条:1.可见世界是更广阔的精神世界的一部分,前者的主要意义是从后者获得的;2.与这个更高的世界达成融洽或和谐的关系,是我们的真正目的;3.祈祷或与世界精神——这个精神无论是‘上帝’,还是‘法则’——的内心交感,是产生实际作用的过程,精神能量在现象世界流动并引发结果,无论心理的还是物质的;宗教也包含以下心理特性:4.一种新的热情像天赐的礼物一样进入生活,其形式或者是感情的迷恋,或者激发真诚和英雄气概;5.安全的保障与平和的性情,而且,在与他人的关系上,友爱的情感占优势。” 人的宗教经验来源于人的欲望和需要,宗教在人的生活中占据极其重要的地位。因而,将人称作“宗教的动物”,并无丝毫过分。 三、《种种》与詹姆斯的哲学 读者在读到最后几讲时或许会产生疑问:詹姆斯强调宗教经验的优先地位,将哲学与神学放在次生地位,强调“经验”而反对“哲学”,难道他的论述不是以某种哲学为背景?尽管我们前面将他所反对的“哲学”限制在“绝对主义”的范围,然而,詹姆斯在《种种》中不是分明反对从某种既定的理性原则出发解释宗教的性质吗?《种种》与詹姆斯的哲学究竟是什么关系,占据什么地位? 以上问题的解决至关重要,因为它们直接影响读者对《种种》的理解。按照前面所引的蓝伯斯的看法,《种种》一书背后隐含着詹姆斯的整个哲学体系,要正确理解《种种》,必须从这种哲学背景出发。蓝伯斯的说法有一定道理。詹姆斯的《种种》的确根植于他那深厚的哲学土壤。不过,应该指出的是,詹姆斯的哲学尽管也有许多命题和原则,但是,那些东西并非哲学的目的,而是手段。更确切说,他的哲学无非提供一架阶梯,帮助人们进入或得以展开自己的经验世界。阶梯本身并不进入个人的经验。如同教授气功者,他告诉听众如何发功的理论只是一种门径,并非气功本身。教授者不过是给听众指点道路,实际地走路并达到目的地还须听众本人身体力行,无人可以替代。个人的发功过程才是真正的气功;经验者本人的经验过程才是真正的经验。这种性质正是詹姆斯哲学的独到之处。认识到这一点,也就不难理解詹姆斯为什么反对从某种既定原则出发解释宗教的性质了。 如果说,詹姆斯哲学是提供阶梯让人们展开自己的经验世界,《种种》是引导读者去领略宗教经验,那么,詹姆斯哲学与《种种》的关系便转换为经验与宗教经验的关系。既然神秘经验是宗教经验的根源,上述关系自然可以通过神秘经验加以理解。 巴尔那德(g. w. barnard)认为,神秘经验除了不可言说性、可知性质、暂时性和被动性四个特征之外,在詹姆斯的论述背后,实际隐藏着另一个没有明说的定义,即“神秘经验是经验到与超自然的实在相接触,力量强大,改天换地,并包含个人的理解”。 巴尔那德的看法是正确的,这正是从詹姆斯哲学背景理解神秘经验的结果。如果说,四特征更多的是描述神秘经验的外部形态,巴尔那德的“隐藏”定义则试图透过这四个特征揭示神秘经验的性质和内容。该定义有两点特别值得注意。 (1)强调神秘经验的“经验”性质。这不是同义反复,而是要说明神秘经验是日常意识状态的扩展,是一个完整的意识状态。按照詹姆斯的彻底经验主义,意识是一个不间断的流,是一个场。但这“一”中有“多”,不同时刻的意识状态范围有很大差别,意识场周围的模糊边缘时大时小。日常意识的注意通常是有限的,这种注意的视野勾勒出意识的边界,似乎在界外有个潜意识领域。事实上,意识场的边缘始终模糊不清,边缘的内容不时进入意识的视野。也就是说,意识的范围在扩大。我们不知道意识最后能够扩大到什么程度,但我们确实知道,某些时候界外的内容进入意识的视野,构成统一的意识状态。神秘经验就是这种意识状态,就是意识场的扩展。从这个角度看,神秘经验与日常经验在性质上没有根本区别,只是范围的大小有所不同。詹姆斯曾经通过麻醉状态证明这一点。他说:“我们正常的清醒意识,即我们所谓的‘理性意识’,只是一种特殊的意识,在这个意识周围,还有完全不同的潜在的意识形式,仅仅由于一层薄幕将它与它们隔离。我们可以一辈子不觉察它们的存在,但是,倘若有必要的刺激,它们将一触即发,完全呈现,表现为某种确定的心理状态,或许在某个地方具有自己的应用场所和选用范围。” 就经验性质而言,“潜在的意识”更根本,更贴近源始状态,更能体现经验的本来面目。或者说,这种状态的经验才是完全意义的经验。进入这种经验,意味着面对无限的可能,进入暧昧不明的复杂关系,憧憬幸福而高尚的生活。个人的意识觉得为巨大的力量所推动,所改变,尽管不可言传,却是实实在在的经验。不难看出,只有在经验的基础上,只有根据彻底经验主义,才能理解神秘主义,才能更好地解释神秘经验。正如詹姆斯指出的:“理性在我们的其他许多经验上起作用,甚至对我们的心理经验发生作用,但决不会在这些特殊的宗教经验现实地发生之前,将它们推导出来。……宗教经验一旦现实地产生并给与,在接受者的眼里,宇宙万物的范围将大大扩展。宗教经验暗示,我们的自然经验,我们严格的道德经验和慎行经验,恐怕都不过是真正的人类经验的一个片断。宗教经验模糊了自然的轮廓,开拓了最为奇怪的可能性和视野。” 神秘经验的效用不纯粹是解释世界,或主要不是为了解释世界,而是为了使经验者获得“救赎”。按照詹姆斯的看法,尽管神秘状态否认用语言描述自身,但是,它们确实蕴含或支持一种相当明确的趋向,即看到生活的希望。神秘经验鼓励经验者“出世”,至少怀有出世的愿望,以脱离或缓解现世的苦难。这种“救赎”之感实际上指向一个“他者”,这正是我们应该注意的第二点。 (2)神秘经验让经验者遇见一个具有权威的超自然的“他者”。这实际上指神秘经验的内容。其实,就生理和心理机制而言,经验没有“宗教的”与“非宗教的”之分,我们说一种情绪或经验是“宗教的”,完全取决于经验的对象。所以,詹姆斯说:“宗教的爱情只是人的自然爱情指向宗教的对象;宗教的恐惧只是对‘交往’的一般恐惧,就是说,神明报应的观念可以激动人心,使人的胸部产生普通的震颤;宗教的敬畏就是我们身体的战栗,其感觉如同我们黄昏时留在林莽之中,或是在山峡之间,不过这次,是由于我们想到超自然的关系。对宗教徒的生活发生作用的种种情操,都有类似的情形。宗教情绪是具体的心理状态,即一种感受加一种特殊的对象,因此,当然是与其他具体情绪截然有别的心理状态。但是,我们并没有理由假定,存在一个单纯而抽象的‘宗教情绪’,其本身是一个独特的基本心理感情,毫无例外地出现在每一个宗教经验中……因此,似乎并没有一种基本的宗教情绪,只有共同的情绪仓库,可以为宗教对象所利用……” 詹姆斯想透过个人动态的心理生活揭示神秘的对象,即宗教对象。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詹姆斯认为,神秘经验并不展示任何一种“本质”,只是表现出一些特征。也就是说,只能从形态上加以描述。 詹姆斯所说的“神秘对象”,可以通过加拿大精神病医生巴克(r. m. bucke)所描述的“宇宙意识”(cosmic consciousness)窥见一二。巴克说:“宇宙意识的特征,是对宇宙的意识,即意识到宇宙的生命和秩序。伴随着宇宙意识,理智得到开启,单单籍此便将这个人升到新的生存层面――使他几乎成为一个新种的一员。……与这些同来的,还有所谓不朽之感,即永生的意识,不是相信他将来会不朽,而是意识到他现在已经不朽。” 这种不朽之感意味着人与“宇宙”的界限已经打破,人与“绝对”融为一体。这种状态迫使经验者惊呼:“上帝就在这里!”经验者觉得自己已经消失,逐渐溶化在上帝的无边海洋之中。詹姆斯借用波墨(jacob boehme)的话说:“当你完全脱离了造物和有形之物……你对所有的自然和造物来说,就成为虚无,于是,你进入那个永恒的一,即上帝本身……灵魂在这里说:‘我一无所有’,因为我完全被剥夺,赤身裸体;‘我无所事事’,因为我没有任何权力,只能像水一样随波逐流;‘我是虚无’,因为我不过是存在(being)的一个影像,对我来说,唯独上帝才有‘我是’(i am)。因此,我缩进自己的虚无,将荣誉归于永恒的存在,自己无欲无念,以便让上帝在我内心随心所欲,成为我的上帝和一切事物。” 亲历神秘状态的经验者不能不相信,自己与一个更大更广的实在整体有着密切的接续关系。这种关系为他开辟一个新领域,使他觉得为一种超越的力量所把捉。作为个体,经验者不过是这个神圣统一体的一个元素。“宇宙意识”带来一种新的“实在”的信息,这种“实在”为宗教信徒称作“上帝”。 因此,神秘经验的核心内容就是与这种神圣生活的连续感。经验者意识到,心灵的“这个更高部分接续着同一性质的‘more’(还有),在他以外的宇宙发生作用,而且,他能够与那个‘more’保持有效的联系,一旦他的低级部分即将在灾难中分崩离析,那个‘more’便采用一种形式,使他能够搭乘,得以自救”。 这种more的拯救功能事实上相当于宗教的救赎作用,因此,more指向神明,指向上帝。 通过神秘经验与一般经验的关系,我们可以断定,詹姆斯的《种种》是其思想体系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不可或缺。假如将彻底经验主义看作詹姆斯哲学体系的核心, 那么,《种种》的理论背景便是彻底经验主义,必须借助后者才能完全理解前者;反之,假如没有《种种》对宗教经验的全面考察,詹姆斯的彻底经验主义亦是不完整的。 以上文字,尽管得自笔者数年的阅读、翻译和研究,但仍不过为一管之见,其意图无非是帮助读者走近《种种》,理解《种种》。倘若读者通过这篇文字能够由此及彼,亲自披览《种种》,那实在是笔者的最大心愿。相信读者定会跟随詹姆斯的思路,进入川流不息、丰富多彩的经验之流,领略宗教体验的种种奥秘。倘若读者在阅读过程中心领神会,颇出心得,形成自己的想法和看法,并且不吝赐教,对笔者的文字和译文提出批评和建议,那更是笔者的荣幸。真正的学术不是在吹捧或诋毁中发展,而是在批评、切磋和争论中发展。 [
作者: 程建军,孔尚朴著
出版社:江西科学技术出版社,2005
简介:本书力求本着实事求是的态度,深入而系统地探讨风水的起源、发展和理论方法,并以大量实例阐释它与中国古代建筑的密切关系,通过挖掘其历史文化背景和哲学思想根源,及其一些具体操作方法,试图从科学的角度来剖析和评判它的功过是非,以有助于人们去较为全面而正确的认识它。 同时,由于古代科学知识水平所限,使原本具有科学价值的东西,蒙上了传统文化中如阴阳五行、八卦理气等扑朔迷离的外衣,使人望而生畏。本书试图通过古今建筑关联的手法,结合现代建筑科学理论,对发掘风水中的科学成分进行了一些探索,力求给人们一个关于风水与建筑的清晰轮廓,以达到古为今用和正确对待风水之目的。这也是作为一个建筑史学者的责任。
作者: 陈怡魁讲述;张茗阳编著
出版社:学林出版社,2005
简介: 《生存风水学》特色:第一本从“人种起源”和“生存”角度,来探讨中国风水的著作。首先将风水古籍中所描述的“龙穴”形态,归纳成“九大风水宝地”,来和近代西方的人文地理学中,认为地球上最适合人类居住的各类“聚落宝地”,互相比较……率先发现二者竟存在相当高的一致性!全书针对中国风水最初产生的来龙去脉,不仅从“生存”功能巨细毕究地介绍外,并以现代地质、生态、气象、物理……等科学原理,加以诠释,以期待抛砖引玉,逐步建立风水在科学上的地位。全书编排以“历史年代”、“住宅形态”、“生存危机”、:“风水法则”等四大主轴,来作风水断代史的叙述,其中,纵横历史的深度,格局之宽阔,以及插图之多,皆为难得一见的巨著。《生存风水学》发表的风水理论,有很多为突破性的研究,是历代学者未曾述及的,如“黍在龙圃”、“周易风水观”、“安宅牲风水”、“八卦风水观”、“甲骨文风水”、“西益宅的科学探讨”、“食物链风水”、“风头V.S.风尾”、“龙穴土壤论”、“明堂风水术”等。《生存风水学》以易巨擘陈怡魁博士的研究为主架构,并博引古今中外的各类资料为佐证,图文资料之丰富,是历代罕见的。
Dragon Totem:origin of the Chinese dragon culture
作者: 田秉锷著
出版社: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8
简介: 这是一本说龙的书,该书由“海派背景的‘废龙’风波”引起,从“古 往今来的‘龙图腾’观”、“龙行天下与民族融合”、“龙的‘生物性’谜 案”、“中国龙群落”、“龙的‘图腾’考量”等几个方面阐述了中华龙文 化的起源和演变过程。 因为龙与中华民族远古时期的图腾崇拜相关,因此本书自然也就触及龙 图腾话题。我们生活在后图腾时代,曾有的图腾历经改易,早已失却了原质 原创,留下的仅是记忆残片或旧梦组合,作为图腾的龙亦免不了在中国人的 生命传承中不断变形。虽然“龙不隐鳞,凤不藏羽”,但画龙说龙依然十分 困难,究其原因,主要在于古今认识的差异。古人认为龙是鳞虫之长,承认 了这一事实,才放大演义出种种神奇。今人认为龙是前朝传说,可归入虚拟 范畴,于是一切归结为幻。说龙因此出现了两个领域,一个信仰的领域,一 个非信仰的领域。本书的任务不是描画今天流行的种种龙符号,我们的底线 是:承认龙是中国人真实的精神创造,因而自然也承认它是一个真实的信仰 存在,文化存在,哲学存在,或呼应宗教情结的神学存在。反思龙文化的生 成,它的人文功效是远远超过抽象神话的,评价龙和龙文化,是对历史上中 国人精神创造的再认识。
作者: (法) 爱弥尔·涂尔干著
简介:爱弥尔·涂尔干是与马克思和韦伯齐名的社会学三大奠基人之一,为19世纪末20世纪初人文和社会科学领域不可多得的集大成者之一。本书援用了大量人类学材料,从图腾制度出发讨论了宗教生活之构成的基本原理及命题,堪称涂尔干所有作品中最精湛的作品,也是最能代表其社会思想取向的文献。此外,本书还反映了涂尔干晚年思想的主要转向,即用社会决定论来构建道德个体主义的理论企图,其中的若干章节被认为知识社会学研究的范本。 本卷为《宗教生活的基本形式》单本著作。该书援引了大量人类学材料,从图腾制度出发讨论了宗教生活之构成的基本原理及命题,堪称涂尔干所有作品中最精湛的作品,也是最能代表其社会思想取向的文献。此外,该书还反映了涂尔干晚年思想的重要转向,即用社会决定论来构建道德个体主义的理论企图,其中第二卷第七章以及结论部分,被公认为知识社会学研究的经典范本。
作者: 德里克·帕克(Derek Parker),朱莉娅·帕克(Julia Parker)著;张晓莹,赵琰,冯蓓译
出版社:中国旅游出版社,2006
简介:本书可以说是“法力无边”!作为一本没有任何知识程度限制的星座初学者指南,本书将带你学习真正的占星术。作者帕克夫妇是一对天真坦率的占星术教师,但他们同时也非常搞怪。在狡猾地摒除了那种枯燥、复杂的规则之后,他们笔下的占星术变得轻松而有趣。通过阅读,你不仅可以了解自己的太阳和上升星座等,还能学习自己制作星座命盘,并几个星期之内轻松成为一名羽翼丰满的占星师。 本书让您在轻松而有趣的笔调下精通占星术的基本知识,看它如何指引你的生活;创造属于你自己的星盘;发现行星如何影响你的人际关系。一书在手,带你发现天空中隐藏的秘密:揭示得星的运作,找出属于你的太阳星座的本原意义;学习独立绘制和解释简易出生图;洞察天体的运行如何影响你的事业、健康和爱情;活用行星表格,你自己也能成为占星师。
作者: (美) 华理克著
简介:人生目的不是从你开始的。 你的人生目的,远不只关乎个人成就、内心平安,甚或你的幸福快乐。 它也不只关乎家庭、事业,甚或你最疯狂的梦想与抱负。如果你想知道你为 何生于世上,就一定要从神开始探索。你是因着?也的旨意,也为着成全? 的目的而出生的。 探求人生目的,已成了人类的千古迷思,因为我们一般从错误的起点出 发——从自己开始。我们总是围绕着自我发问。例如:我要成为一个怎样的 人?该如何运用我的一生?什么是我的目标、我的抱负和梦想?然而,若把 目光放在自己身上,我们远无法找出人生目的:圣经说:“生物的生命都在 神手中;人的气息也在袍的掌握中。” 许多流行书籍、电影和讲座都会教你,你可以借着自我反省寻获人生的 意义,但事实却非如此。它们提供的方法,你或许都试过了。然而,你既不 是自己的创造主,自然无从告诉自己你存在的目的是什么!倘若我给你一件 新发明,那是你从没见过的,你大概不会知道它的用途;即使是那件发明也 无法让你知道!只有它的发明者,或是产品说明书的撰写人,才知道它的用 途。 我曾经在山上迷路,于是停下来问路。我问人该走哪个方向才能到达营 地,谁料得到的答案却是:“这里是通不到那里的。你必须从山的另一边走 !”同一道理,我们的眼目若只看见自己,我们将永不能够寻获人生的目的 。你必须以造你的神作为起点。你之所以存在,是因为神的旨意要你存在。 你是由神所造,亦是为神而造的——除非你明白这点,否则便找不着人生的 意义了。我们只有在神里面才能找着自己的根源、身份、意义、目的、价值 和归宿,其他所有道路都是行不通的。 很多人试图利用神来实现自我,可惜这是本末倒置,必然失败。你足为 神而造,神却不是为你而造;神造你,是要使用你米实现?的目的,而不是 你利用?来达到你的目的。圣经说:“在这些事上以自我为念的,是绝路一 条;念系于神,才能带领我们走进开阔的空间,走进宽广、自由的人生。” 我念过许多教人如何寻找人生目的的书。这些书可归入“自助”读物系 列,因它们全都从自我的角度来探讨这个主题。这些自助读物,甚至有基督 教的著作,通常都是教你依循一些类似的步骤来寻找人生目的,包括检视你 的梦想,厘清你的价值观,制定一些目标,找出你的长处;目标要定得高, 然后全力以赴!要自律,要相信自己定能达成目标;要懂得请别人帮忙,永 不言弃。 诚然,这些建议经常会带来重大的成就。如果你专心致志地跟着做,要 达成目标并不困难。但取得成功与达成人牛目的,却并非同一件事啊!你可 以达成个人定下的目标,以致用世界的标准衡量,你是个卓越非凡的成功人 士;可是,你可能仍然未能达成神造你的目的。自助的建议不能彻底帮助你 。圣经说:“人根本不能自助。舍弃自己就是唯一的方法,也是我的方法, 让你可找着自己,就是你那真我。”。 这不是一本自助读物。它不会教你如何正确择业,如何实现梦想或计划 人生。它不会教你如何在编得密密麻麻的作息时间表里,再塞进更多活动。 反之,它会教你如何作出删减——方法是以最重要的事情为念。这书将谈及 如何达到神创造你的目的。 那么,你怎能知道神为何造你呢?你可以从两个途径得知:第一是猜测 ;这是最多人选择的方法。他们凭空臆测和推论,然后建构成一套理论。当 人说:“我一直认为人生是……”,他的意思是说:“这种看法就是我认为 最合理的推测”。 古往今来,许多杰出的哲学家就人生意义这问题作出推论和臆测。哲学 是个重要的科目,有其本身的用处,可是,当要确定人生的意义时,连最聪 慧的哲学家也只能臆测。 美国伊利诺伊州东北大学(NortheasternIllinoisUniversity)的哲学 教授穆克博士(Dr.HughMoorhead),曾致函世界各地著名的哲学家、科学 家、作家和学者,问他们“人生的意义是什么?”,他后来把所有回复编汇 成书。有人提供了他们认为最合理的猜测;有人承认那是他们自行构想出来 的;另一些人则坦言他们茫昧无从说起。事实上,不少著名的学者反而问穆 克博士,如他已寻获人生的意义,可否写信告诉他们!……P3-5
作者: (英) 鲍勃·库仁著
简介: 我们身边总有关于亡灵的故事。人类早期的黑暗时代流传下来的关于可 怕生物的传说,不全是活着的(或以一种我们能理解的方式活着的),也不全 是死的。它们可能是古老的或是远古的神,居住在偏远地区周围的森林深处 ,或只是那些死后不在坟墓里待着的人,它们游荡在乡村,让那些活着的人 受到身体上的折磨和恐惧。它们大多数都不太明确――夜里,绚丽的火光, 远处传来的奇怪叫声,或是黄昏时刻在营地边上的一瞥。它们模糊不清,但 总有吓人和捣乱的能力。它们有触动早期先人灵魂的力量,使人们充满恐惧 。这种恐惧奠定了最早期故事的基础,尽管关于这些恐惧的来源和真实性仍 然不是很清楚。 随着人类越来越有经验,他们离开了黑暗的洞穴,而形成了容易识别的 群落――镇、城市以及所有的文化,而亡灵们伴随着他们,存在于他们早期 就有的故事中。现在它们开始呈现出更加明确的形状,变成行尸、变成存在 于从创造世界时就有的神和物的肉体化身。其中一些仍然不是很清楚,因为 人类力图去说明它带来的恐怖,所以这种生物更容易出现在白天。 为了巩固它们不正常的地位,许多亡灵经常表现出一种违背自然规律的 特质,它们有把自己变成其他形状的能力,能靠吸血生存下去,还能在一定 距离外影响人的思想。人们把这描述成超自然的力量,这种力量依赖于人们 对它们不断增加的恐瞑程度。 亡灵还被与巫术的使用联系在一起,这也很自然。在非常早的时期,萨 满(Shamans)和巫医声称至少有控制死去先人的力量,这一直传到了更“文 明”的时代。从前,那些围绕在人们最早的营地周围的无形灵魂和力量被萨 满部落传了下来,但是现在,作为无形的实体,它们受到魔法的控制,能够 被有能力的术士召唤。然而,术士和亡灵之间的关系常常是薄弱的、不稳定 的。一些术士死后也可能变成亡灵,但也可能在使用巫术时受到那种力量的 影响。 从中世纪向启蒙时期迈进时,关于亡灵的学说还在继续发展。它们的名 字越来越被人们熟知――狼人、吸血鬼、食尸鬼,它们都会在普通人的心里 植入深深的恐惧。它们比那个围绕在古人火堆周围模糊、无形的(只是现在 才有了一个形式和定义)生命体还可怕。现在,它们被设定在一个特定的恐 怖场景内。它们反映了相信它们存在的人――闪米特人(Semite)、欧洲人 (European)、非洲人(African)和后来的西印度人(West Indian)的一些文化 特性。因此,在夜里(有时在白天)游荡的泥人、神怪、僵尸、神灵和德拉乌 戈给它们经过的每个地方都带去了恐惧。在更早些的时候,它们曾被看做是 那些躺在教堂墓地里的上古之神和力量,或行尸的肉身显形。它们还包括魔 鬼,就是从没真正出生过的人,但却同时具有活人和鬼魂的元素。所以,这 种恐怖每日每夜穿梭在世界各地,这还有什么好奇怪的吗?这种亡灵出现在 各个地方和各种文化里。 鲍索?库仁的这本《亡灵》旨在至少详细叙述一些前面提到的生命体, 并考察它们可能的来源。这不意味着要把它们当做可怕的东西驱逐,也不是 为它们辩解,更不是否定它们带来的恐惧。本书更试图展示一幅关于一直以 来威胁人类的可怕生命体的图画,这些生命体形成了一般的噩梦,还激发了 一些文学想象中的黑暗元素。它还试图赞美潜伏在阴影里或是把狂暴、饥渴 的目光从黑暗转向孤独路人的生命体。 转过头向漆黑的街道看去!最远处的路灯那里是不是有东西在动?从你 的窗户向外凝视黑暗!是不是有个忽明忽暗的东西,在你看的时候移开了? 听!阴暗处是不是有哭声或是有人说话的声音?对亡灵古老的恐惧也许比想 象的离我们还要近得多。如果你有胆量,请阅读这本书,看看在渐浓的暮色 中到底潜藏着什么。
作者: 季羡林[著]
出版社:华艺出版社,2008
简介: 我接触到佛教研究,已经有50年的历史了。1935年我到了德图哥廷根, 开始学习梵文、巴利文和吐火罗文,算是我研究佛教的滥觞。从那以后,在 长达半个世纪的漫长的年代里,不管我的研究对象“杂”到什么程度,我对 佛教研究始终锲而不舍,我在这方面的兴趣也始终没有降低。 在与中国文化的剧烈冲击中。佛教如果不能适应现实情况,必然不能在 中国立定脚跟,于是佛教只能做出某一些伪装,以求得生存。 “不知道”的对立面,就是“知道”。知道了,就是“大觉”,就是“ 佛”。佛教在中国的发展是一个非常有意义的研究课题。公元前传入中国以 后,经历了试探、适应、发展、改变、渗透、融合许许多多阶段,最终成为 中国文化、中国思想的一部分。
作者: 康志杰著
出版社:宗教文化出版社,2011
简介:本书从历史情境、变革与现实等多个角度,对包括天主教、基督教、东正教等得基督宗教的各种礼仪做了详尽的梳理,并对其意义和作用进行了归纳、提炼。配有多幅图片,是全面了解基督宗教礼仪的有价值的参考来源。
作者: (古罗马)奥古斯丁(Saint Augustine)著;周伟驰译
简介:《论三位一体》是奥古斯丁最重要的神哲学著作之一,是从上帝三位一体自身的角度来讲神人关系,认为圣父、圣子、圣灵不可分割,同其一个实体。其中后八卷关于“人是三位一体的形象”的心智结构的讨论,无论是在西方神学史上,还是在哲学史上,都占有极为重要的地位。当代西方的许多的哲学史家,都从这后八卷里找到了笛卡尔及整个近现代哲学的“奥古斯丁来源”。 奥古斯丁(Aurelius Augustinus,354—430年)是基督教教父哲学的集大成者,他是把哲学用在基督教教义上,从而创立了基督教宗教哲学体系的神学家和哲学家。他的母亲是一个虔诚的基督教徒。他7岁入小学,12岁入文法学校,17岁到边太基就读于雄辩术学校,19岁对哲学发生了兴趣,探索善恶的来源,因而信摩尼教;从雄辩术学校毕业后,在迦太基教雄辩术达八年之久,后来又到米兰教雄辩术;33岁时,因厌弃摩尼教而改信基督教;公元396年任北非西北部的希波地方的主教;公元430年逝世。 奥古斯丁用哲学解释基督教教义,使哲学与宗教结合。他用柏拉图的理念论和灵魂不死等理论解释《圣经》,并且有所发挥和创造,为基督教奠定了理论根据。因此,他所创立的基督教哲学,成为中世纪的基督教教义的重要组成部分,是经院哲学所依据的权威之一。他在《忏悔录》这部重要著作中,结合自己的经历,阐述了对教育的一系列看法。他的教育哲学成为中世纪基督教教育的理论基础。
作者: 弘一法师著;虞坤林编
出版社:山西古籍出版社,2006
简介: 弘一法师幼名成蹊,学名文涛,字叔同,皈依佛门后,易名演音,号弘一。祖籍浙江平湖。1880年10月23日出生于天津市河东区地藏庵前陆家胡同二号一望族家庭。父亲李世珍,字筱楼,同治四年(1865)进士,曾任吏部主事,不久即辞官,回天津从商,主营盐业,后来几乎垄断了天津内外的盐业,成为津门巨富。 弘一法师生母王氏,名凤玲,原为李筱楼的丫环,后收为三姨太。略通文字,笃信佛教,对弘一的成长有着极其重要的影响。他五岁那年父亲撒手西归,家庭有此变故,渐显败象。19岁那年因“六君子”被害,与妻奉生母离开天津到上海避祸,自此即定居上海。26岁,生母王氏病故。同年获南洋公学文凭,赴日本留学。31岁那年,清政府因盐制改革,将盐业改为“官盐”,李家在这一变革中逐渐走向衰败。是年,弘一在完成东京美术学校西画科学业,并中止了在音乐学校的学习归国,开始了他的教育生涯。1912年7月,应浙江两级师范学校校长经亨顾之邀,赴杭任教,在以后的几年中,为艺术领城培养了一大批教育人材,学生中后来卓有成绩的刘质平、丰子恺、吴梦非、李鸿梁、蔡丐因等人,皆出自弘一法师门下。38岁那年年初到杭州大慈山虎跑定慧寺断食。次年(1918年)八月十九日,正式剃度落发,并立誓学戒弘律,将失传已久的律宗发扬光大。 现代在佛教界里有两个人物因为他们绝代的才华和奇行,颇受同仁的尊敬,这两位人物就是苏曼殊、李叔同(李叔同即后来的弘一)。而弘一的一生,更富有色彩。他能文擅诗,是传播西洋绘画、音乐、戏剧到中国来的先驱,并以扮演茶花女、创设春柳社、提倡新剧著名。他所涉入的每一行,都成绩斐然,为同行所瞩目。正当他在艺术征途上如日中天时,又从绚烂的人生归人於平淡,立意埋名遁世,过着芒鞋藜杖的艰苦生活。这一巨变,无疑给后人留下了许多的思考和谜团,为他的人生蒙上了一层神秘色彩。 本书收入了弘一法师生前的三篇日记,即《断食日记》、《惠安弘法日记》、《壬丙南闽弘法略志》。这三部分日记分别在上世纪三四十年代收入《弘一大师文钞》及《觉有情》杂志外,没有专门结集过。另又收人法师出家以后的一些演讲稿、铭言、题记。并在后面同时编人与法师出家以后活动有关的纪念文章数篇。试图通过这些文章,对法师出家后为弘扬佛法,精研律学,尤其将国内中断七百多年的“南山律宗”得以复兴光大,被佛门尊为律宗第十一代世祖,及那种知难而进的坚定信念和顽强精神,那种严于律己、宽于待人的崇高道德情操给世人一个真切的展示。
作者: 南怀瑾著
出版社:复旦大学出版社,2002
简介:“戒”(戒律)、“定”(禅定)、“慧”(智慧),是佛教全部学说的三大组成部分。戒,是用来防非止恶的;定,是用来息虑静缘的;慧,是用来断除烦恼的。它们之间相辅相成,共同构成了佛教人士修学的基本内容。本书收录了台湾著名学者南怀瑾先生所作的一组佛学讲演录。其中,前三篇是有关修习“戒、定、慧”三学的论述的摘要(首篇《修止观与参话头》为南怀瑾的老师袁焕仙先生所作),后六篇是作者对《观无量寿佛经》(净土宗的根本经典之一)以及禅观、般若正规、观音法门、净土法门等所作的通俗的讲解。兹经作者和原出版单位台湾老古文化事业公司授权,将老古最新版(2001年版)校订出版,以供研究。
出版社:重庆出版社,2010
简介: 《魔法师大全:一部关于魔法、巫术和新异教主义的百科全书》从A至Z 全面解读那些曾经让世人着迷的与巫术有关的人物、地域、事件及文献。 本书从近六百个方面深入探讨了一系列巫术主题,对比《麦克白》、《 绿野仙踪》与《哈利·波特》中的女巫形象,研究所有臭名昭著的巫术审判 案例(揭开塞勒姆女巫案与宗教裁判所的真相),解释一些专有名词的意思( 例如灵体投射或通灵的含义),同时涉及并讨论占星术、伏都教等与巫术相 关的主题。本书配有一百多张照片和图解,还包括资料来源等。 几千年来,人们一直对巫术抱有浓厚的兴趣。经典著作《巴克兰完全魔 法书》的作者,高级祭司雷蒙德·巴克兰将在《魔法师大全》中带你认识巫 术,全面体会魔法的力量。 丰富的巫术主题与魔法再现,《魔法师大全》将是你了解现代魔法的不 二选择。
作者: (法)列维-斯特劳斯著;渠敬东译
出版社:商务印书馆,2012
简介:在《图腾制度》中,作者列维-斯特劳斯结构主义的观点来看待原始人的思维和人类学家们所研究的图腾制度。他通过对各个人类学家对图腾制度的理论和方法的批判和借鉴来阐述二元心智结构。本书主题是通过对图腾制度的考察来讨论人类的思维活动类型,列维-斯特劳斯认为,通过图腾制度,动物物种为人类提供了一种区分系统或曰符号系统,动物的区分系列成为社会区分系列的图示。
Saturn:a new look at an old devil
作者: (英)丽兹·格林著;胡因梦译
出版社: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2013
简介:《灵魂的功课》对土星进行了全面、深刻、透彻、权威的解读,在占星学领域具有难以估量的重要性及意义。同时为推进二十世纪占星学做出了关键性贡献,让世人明白,占星学并不是个人宿命的地图,而是蕴藏潜能的地图,展现出我们真实且更高层次的自我。 挫折促使一个人探索自己,这就是土星带来的礼物。
作者: 刘秋霖等编著
出版社:中国文联出版社,2005
简介: 佛教与基督教、伊斯兰教并称为世界三大宗教。相传公元前6世纪至前5世纪由古印度迦毗罗卫国王子悉达多·侨答摩创立。从公元前3世纪开始,佛教向古印度境外不断传播,与东西方多种文化和宗教交流,终于发展为世界性的宗教,在许多国家形成各具民族特点的教派。 西汉哀帝元寿元年时,佛教传入中国内地,魏、晋、南北朝时得到发展,至隋、唐达到鼎盛,形成天台宗、华严宗、禅宗等中国佛教宗派。佛教也在唐初传入西藏,形成了别具特点的藏传佛教。两宋后内地佛教与儒、道三教合一的趋势增强,其自身势力逐渐衰微,但在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仍有深刻影响。至元代,藏传佛教大兴于全国,并与内地佛教相互交融。近代以来,伴随着维新变法和民主革命思潮,佛教界展开复兴和改革运动,佛教发展转向新的时代。 民间流传的有关观世音的故事很多,有关观世间的造像也很多。为搜集、整理民间文化,展示传统雕塑和绘画艺术,弘扬中国传统文化,我们编辑此书,望读者鉴赏。 该书收入关于观音菩萨的传说近12万字,讲述了观音菩萨前生的家庭生活、立志向佛的决心以及经历的种种磨难,如章回故事般有很强的可读性。观音菩萨的图像有近百幅,形象生动,并附有出处,有研究价值。 [
作者: (英)格雷戈·瓦茨(Greg Watts)著;张加楠译
出版社:山东画报出版社,2010
简介: 德兰修女是当今社会最具代表性的人物之一。她是人类善良、怜悯和仁 慈等优秀品质最完美的化身。究竟是什么原因让这个来自东欧一个不知名小 地方的纯朴女孩——艾格莉丝·龚莎·包雅舒(Agnes Gonxha Bojaxhiu) 成为了一个举世闻名、颇具影响力的国际人物? 这本人物传记里有丰富的插图。传记讲述了她的人生历程——如何从一 个在加尔各答大街上照顾病人和垂死之人的意志坚定的年轻修女,变成积极 为贫困和弱势群体争取利益的发言人。她的卓越见地让她建立了仁爱传教修 女会,如今这一传教会已经遍布全世界一百二十多个国家和地区。随着她在 教会地位的提高,她的思想、做法以及财产也面临着越来越多的评论和非议 。尽管外面的世界给她带来了重重阻力,尽管她内心的信念也处于黑暗中, 她还是努力做好自己的工作,而这一工作触动了世界各地成千上万人的心灵 ,让他们深受启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