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隐史
作者: 隋邦森,隋海鹰著
出版社:中央编译出版社,2005
简介: “白骨如山忘姓氏。无非公子与红妆”——乃《石头记》微言大义的高度概括。
《石头记》是五千年中华文明在文学与史学上同时达到的两个高峰。在文学艺术上,打破了才子佳人花好月圆的巢臼,描写了人性与爱情毁灭的悲剧,提出了世法平等与爱情自由的人文主义理想。在历史范畴内,超越了春秋左史,忠实记载了明亡清兴五十年的断代史,反映了满蒙汉兄弟民族的斗争与融合,对立与宽容,主张化干戈为玉帛,国家统一与民族团结。解决了定都北京近千年来,前人没有解决的中国多民族如何相处的问题,提出了国家安宁(宁国),民族繁荣(荣国)的崇高理想。作者的思想尚未达到彻底废除封建制度的革命高度,但政治上提出了君主立宪而经济上提出了联产承包的新概念(大观园改革)。
甄士隐谐真事隐去,贾雨村谐假语存焉——就小说与历史而言。
甄士隐谐真士隐去,贾雨村谐假愚存焉——就汉满士大夫而言。
甄士隐谐真石隐去,贾雨村谐假玉存焉——就皇室的血统而言。
以上方面归结为——“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石头记》最后的结局为“假去真来真胜假,无原有是有非无。”这是作者们期盼光复的真正的理想与梦境。
《石头记》作者认为,甄家(汉族)必然由“太虚幻境”光复为“真如福地”。贾家(满族)也会“兰归齐芳,家道复初”。薛家(吴三桂)会幡然悔悟保住子孙后裔。冯家(李自成)的“忠顺王府”也有“汉宫春晓”。五十年的战乱,当时胜败双方的历史人物,都是悲剧人物。而中国却前程似锦,在曲折中走向统一团结与光明。
“红楼梦的精髓是什么?”——国家安宁(宁国府)与国家繁荣(荣国府)也。
大众看“公子红妆”,史家解“白骨如山”,将使《红楼梦》的价值大大提高,成为双面皆可照人的《风月宝鉴》,成为“政治历史小说”,成为封建社会晚期的《大百科全书》——成为一部“真事隐去”,“假语存焉”的中国古典小说。只承认《风月宝鉴》的正面,不承认《风月宝鉴》的反面,将使《红楼梦》的价值大大降低——一本只有一面的爱情小说,不会吸引中国文人三百年,也不会让毛泽东说出“至少要看五遍”的话来。
《红楼梦》问世三百年来,真正读懂其主题思想的恐怕只有毛泽东主席。他站在政治、军事、历史、哲学与文学艺术的高度,看清了《红楼梦》里的爱情故事乃是“假语村言”(贾雨村),而满汉民族战争与宫廷政治斗争才是“真事隐去”(甄士隐)。毛泽东一针见血的指出:“曹雪芹把真事隐去,用贾雨(假语)村言写出来。真事就是政治关键,不能讲,于是用吊膀子(爱情)掩盖它。”
五四运动之后,在蔡元培与胡适两大红学派形成气候的前提下,日里万机的毛泽东主席,以高屋建瓴的巨人的姿态,观看着红学的百年风雨。——以下文章参考徐中远著《毛泽东读评五部古典小说》(华文出版社1991年1月第一版)
毛泽东主席在访苏的时候,使用了林黛玉说的一句名言“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笔者认为,毛泽东主席概括了一个政治阵营里力量消长的关系,也概括了不同政治集团之间力量消长的关系。这是历史唯物论与自然辩证法。
毛泽东主席1957年3月1日在最高国务会议的结束语中,使用王熙凤对刘姥姥的一句话“大有大的难处”来说明大国的事情也并不那么好办。特别是王熙凤说过的一句名言“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笔者认为,无论是刘老老,还是王熙凤,她们的言行都关系着一个国家的命运,甚至涉及一个王朝推翻另一个王朝的历史大事。
毛泽东主席1961年12月20日在中央政治局常委和各大区第一书记会议上说过:“《红楼梦》写的是很精细的社会历史。对《红楼梦》,不仅要当作小说看,而且要当作历史看。”后来又说:“《红楼梦》有极丰富的社会史料。”“《红楼梦》我是把它当历史读的。开始当故事读,后来当历史读。”——笔者认为,毛泽东主席阅读与研究《红楼梦》的方法,对所有红楼梦爱好者,都具有普遍的指导意义。
毛泽东主席1964年8月18日在北戴河同几位哲学工作者谈话,在谈到《红楼梦》时,他说:“《红楼梦》我至少读了五遍。”至多呢?他没有说。
本书作者认为,毛泽东是渊博的名副其实的红学家,是独立自主的中国传统文化的知音。近百年来,许多红学家或大文豪受了胡适或其他外来文化的熏陶,欣赏欧洲美国的所谓“悲剧美”与“悲剧情结”。而欧洲的悲剧美与悲剧情结,是二十几个拼音字母拼出来的。本来是斯拉夫或日尔曼语系的一个泱泱大国,因为人口流动了,隔着一条山,或隔着一条河,地区发音不同,拼出来的文字就不同了,于是分裂,于是独立,国家越分越裂,越分越小,受大国欺凌,一代代家破人亡,一辈辈妻离子散,于是形成了悲剧美与悲剧情结。中国是八万多象形文字统一的大国,地区发音千差万别,写成文字,海内外完全统一,写来写去,写出了中华各民族的大融合大团结大统一,最后形成了团圆美与团圆情结。
《石头记密码--清宫隐史》作者认为,百二十回《红楼梦》是一个完美的整体,后四十回是原书残稿的修补与衔接,并非高鹗的“狗尾续貂”。复旦大学数学系李贤平教授采用计算机研究证明,《红楼梦》各回写作风格具有不同的类别,各部分实际上是由不同作者在不同时期里完成的。
《红楼梦》是集体智慧的结晶,因为任何个人都不会具有如此博大精深的历史文学知识。作者由三部分文人(“须眉”)组成。一是皇宫外参与过十九年抗清武装斗争的政治家、军事家与历史学家。二是朝野拒绝事清与已经事清的遗明与南明文人。三是在皇宫当差的原明朝人员。他们经历了崇德、顺治与康熙三个王朝,分别记述了以孝庄为首的满清当权者(“裙钗”)的历史故事。
《红楼梦》最初原本为《石头记》与《情僧录》——作者们借助元顺帝废弃玉玺被皇太极改造成清朝玉玺的故事,重点写明亡清兴的历史(“因曾历过一番梦幻之后,故将真事隐去,而借“通灵”之说,撰此《石头记》一书也。故曰“甄士隐”云云。”)。
后来北京与江南文人们利用社会历史素材加以补充,创作成爱情小说,而成为《风月宝鉴》与《红楼梦》,慨叹改朝换代的沧桑巨变(“但书中所记何事何人?自又云:“今风尘碌碌,一事无成,忽念及当日所有之女子,一一细考较去,觉其行止见识,皆出于我之上。何我堂堂须眉,诚不若彼裙钗哉?实愧则有余,悔又无益之大无可如何之日也!当此,则自欲将已往所赖天恩祖德,锦衣纨裤之时,饫甘餍肥之日,背父兄教育之恩,负师友规谈之德,以至今日一技无成,半生潦倒之罪,编述一集,以告天下人:我之罪固不免,然闺阁中本自历历有人,万不可因我之不肖,自护己短,一并使其泯灭也。虽今日之茅椽蓬牖,瓦灶绳床,其晨夕风露,阶柳庭花,亦未有妨我之襟怀笔墨者。虽我未学,下笔无文,又何妨用假语村言,敷演出一段故事来,亦可使闺阁昭传,复可悦世之目,破人愁闷,不亦宜乎?”故曰“贾雨村”云云。”)
最后将稿本交给皇宫掌握档案史料的文人进行了十年的核实、加工与整理,并添加了后宫裙钗的悲剧部分,“竟不如我半世亲睹亲闻的这几个女子,虽不敢说强似前代书中所有之人,但事迹原委,亦可以消愁破闷,也有几首歪诗熟话,可以喷饭供酒。至若离合悲欢,兴衰际遇,则又追踪蹑迹,不敢稍加穿凿,徒为供人之目而反失其真传者”,成为《金陵十二钗》。
《红楼梦》成书过程,真可谓“一声两歌,一手二牍”,前赴后继,空前绝后者也。
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
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
历史与小说奇妙的结合在一起,通过爱情小说的形式,强行隐射历史,所以小说的时序与人物的年龄矛盾混乱,处处是当代红学家所谓的“败笔”、“巧合”与“死结”。从空空道人到情僧,从孔梅溪、吴玉峰到曹雪芹,竟然视而不见,十年不改。因为这些“败笔”、“巧合”与“死结”正是破解《红楼梦》的黑匣子,一个字也改不得——“若非多读书识事,加以致知格物之功,悟道参玄之力,不能知也。”
空空道人、情僧、孔梅溪、吴玉峰与曹雪芹,都是《红楼梦》作者群的笔名。
百二十回《红楼梦》以爱情小说公开出版以后,出现了“越研究越糊涂”的怪现象,主要原因是历史背景与小说人物的真实身份没有搞清楚——王梦沅指出“盖上下数百人中,不必一一派定角色,或以此言彼,或数人合演一人,或一人分扮数人,或先演后半部再演前半部,或但用之此一场即不复问下一场”。
由于多人参与创作,又经过多次补充修改,演员隐射的历史人物不断变换增加,决定了小说人物年龄与时序的矛盾混乱——“过去未来,莫谓智贤能打破;前因后果,须知亲近不相逢。”
胡适“腰斩论”出现之后,《红楼梦》成了中国文学真正的“迷宫”与“梦魇”。
《石头记密码--清宫隐史》——是破解红楼迷宫的大胆尝试,旨在抛砖引玉。清宫隐史仅是《红楼梦》冰山之一角,而且是沉没的一角。《红楼梦》的文学艺术部分才是高山仰止的珠穆朗玛。
《石头记密码--清宫隐史》的致命伤,是无暇分析《红楼梦》在文学艺术上的辉煌成就。只能等待高明了。但任何人分析研究《红楼梦》要想达到高明的程度,首先必须弄清其中的“真事隐去”与“假语存焉”。否则眉毛胡子一把抓,又是隔靴搔痒,缘木求鱼,“越研究越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