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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熊礼汇评注
出版社:人民文学出版社,2005
简介: 李白是我国盛唐时期最伟大的诗人。他的诗作是盛唐气象的杰出代表,最集中地体现了那个时代的精神风貌。他的诗表现了唐代社会发展到鼎盛时期并转向衰落时代的特点。 首先,李白诗中反映了盛唐时期积极向上的时代精神。他对自己的政治才能充满信心,期望能“申管晏之谈,谋帝王之术,奋其智能,愿为辅弼。使寰区大定,海县清一”。(《代寿山答孟少府移文书》)。他经常以管仲、张良、乐毅、诸葛亮、谢安、鲁仲连为榜样或以之自许。他也以大鹏自比:“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假令风歇时下来,犹能簸却沧溟水”。(《上李邕》)他坚信“天生我材必有用”(《将进酒》),也坚信“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行路难》)或说“但用东山谢安石,为君谈笑静胡沙。”(《永王东巡歌》)……这些积极用世、奋发向上的精神,正是盛唐的时代精神。 李白诗中表现了强烈的反权贵意识,也有着明显的否定功名富贵的思想。他诗中如“黄金白璧买歌笑,一醉累月轻王侯”(《忆旧游寄谯郡元参军》)在《梦游天姥吟留别》中,他以“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这样豪气横溢的诗句结尾,千载之下,使人们也不难领略其英风豪气。杜甫说他“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饮中八仙歌》)任华称他“数十年为客,未尝一日低颜色”(《杂言寄李白》)。显然,诗人渴望建功立业,又希望保持独立的人格,不愿向权贵“摧眉折腰”。这大概正是古代“诗穷而后工”(欧阳修语)和“文章憎命达”的原因。保持独立人格是取得创作成功的基本前提之一,不摧眉折腰事权贵又是保持独立人格所必须做到的,这是古代几乎所有伟大的作家都“穷”、都不“达”的缘故。从李白身上,人们自不难联想起不愿“为五斗米折腰”的陶渊明。 其三,是李白对祖国山川异乎寻常的热爱。李白半是仙人、半是侠士的豪迈的诗人性格也只有借祖国壮丽山川才能极好地得到表现。他笔下“难于上青天”的蜀道;那“登高壮观天地间,大江茫茫去不还。黄云万里动风色,白波九道流雪山”(《庐山谣寄卢侍御虚舟》)的庐山;那“半壁见海日,空中闻天鸡”的天姥山;那“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的中华民族母亲河;那“人行明镜中,鸟度屏风里”的清溪……或雄伟壮美,或光明澄澈,均折射出诗人高尚的品行与人格,也写出了诗人的审美情趣和对高洁、光明的追求。 李白时时把国家和人民的命运系之于胸:他的《远别离》中对“君失臣兮龙为鱼,权归臣兮鼠变虎”的忧虑;《蜀道难》中对“所守或匪亲,化为狼与豺”的担心;他对“君不能学哥舒,横行青海夜带刀,西屠石堡取紫袍”的抨击;他《古风》诗中以“殷后乱天纪,楚怀亦已昏”的诗句把批判的矛头直指当时的最高统治者。反之,他对普通的劳动人民,如炼铁工、酿酒叟、五松山下的老媪以及一个没有地位的朋友汪伦……都一往情深,无半点傲气。安史乱后,他的诗笔更直接反映战乱的现实:“洛阳三月飞胡沙,洛阳城中人怨嗟。天津流水波赤血,白骨相撑如乱麻”(《扶风豪士歌》,“白骨成丘山,苍生竟何罪”(《赠江夏韦太守良宰》)……。他晚年应永王璘征召,也许也与其“拯社稷,救苍生”的愿望一致。 李白的诗从各个不同侧面表现盛唐气象,也揭示了其存在的严重危机。然而,李白诗中也存在一些糟粕,宣扬“人生得意须尽欢”、人生如梦、求仙学道的内容,这些并不可取。 李白诗在艺术上取得的巨大成就,使之成为中国诗歌遗产中的瑰宝。 王世贞《艺苑卮言》指出李白诗“以气为主,以自然为宗”。李白诗气势磅礴,汪洋恣肆,纵横飞动。贺裳说:“太白胸怀高旷,有置身云汉、糠粃六合意,不屑屑为体物之言,其言如风卷云舒,无可踪迹。”(《载酒园诗话》)李白诗将屈原、庄子的艺术风格融会为一家,从而形成一种雄奇、飘逸、奔放的风格,其诗运用丰富的想象、生动的比喻、高度的夸张等修辞手法,形成一种掀雷挟电的夺人气势,令人折服。他的一些代表作如《蜀道难》、《梦游天姥吟》等诗作中,常运用飞动的笔触,把现实与梦幻、想象结合在一起,或升天,或入地,把时间、空间的界限也都打破,或“兴酣落笔摇五岳,诗成笑傲凌沧洲”(《江上吟》),或“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览明月”(《宣州谢朓楼饯别校书叔云》),或“蝗淳山好,平铺湘水流”(《陪侍郎叔游洞庭醉后》)……。诗的结构也很少平铺直叙,而是跳跃跌宕,大起大落。他的一些名作尤其能体现这些特点。如《将进酒》、《行路难》等篇尤为如此。 李白诗另一个显著的特点是自然而不雕琢。对于这一点,古人早已论及。贺裳说:“太白高旷人,其诗如大圭不琢,而自有夺虹之色。”(《载酒园诗话》)乔亿亦云:“试阅青莲诗,如海水群飞,变怪百出,而悠然不尽之意自在,所以横绝高绝。”(《剑溪说诗》)李调元更明白指出:“李诗本陶渊明,杜诗本庾子山。”(《雨村诗话》)也有人借用李白自己的诗句“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经乱离后天恩流夜郎忆旧游书怀赠江夏韦太守良宰》)来称赞其诗的语言风格,其实这也可归结为“自然”。稍举他的两首小诗便可见一斑。其一为《山中问答》:“问余何意栖碧山,笑而不答心自闲。桃花流水〖fjf〗纚〖fjj〗然去,别有天地非人间。”又如《山中与幽人对酌》:“两人对酌山花开,一杯一杯复一杯。我醉欲眠卿且去,明朝有意抱琴来。”而他的一些名篇如《静夜思》、《长干行》、《子夜吴歌》等也均如此。李白的乐府诗、七言歌行,均有歌谣的特征。李白诗不仅浅近自然,且语近情遥。 李白诗艺术成就最高的是他的乐府诗,其现存乐府诗一百四十九首。他沿用乐府旧题,在传统规定内加以变化。“他的伟大之处,并不在于扩大题材,改换主题,恰恰相反,他是在继承前人创作总体性格的基础上,沿着原来的主题、形象、气氛、韵律向前发展,即在同一方 向上把这题目写深、写透、写彻底,发挥到淋漓尽致,无以复加的境地,从而使后来的人难以为继。”(郁贤皓《李白选集序》) 李白的歌行体诗共有八十余首,其中也有许多杰作,如《梦游天姥吟留别》、《宣州谢朓楼饯别校书叔云》、《庐山谣寄卢侍御虚舟》等等,均是千古传诵的名篇。冯班曾指出:“歌行之名,本之乐章,其文句长短不同,或有拟古乐府为之,今所见如鲍明远集中有之,至唐天宝以后而大盛,如李太白其尤也。太白多效三祖及鲍明远,其语尤近古耳。”(《钝吟杂录》)管世铭也说:“李供奉歌行长句,纵横开阖,不可端倪,高下短长,唯变所适。”(《读雪山房唐诗序例》)冯、管二位的论述有一些共同的认识:李白的歌行体诗中,均采用长短句式,纵横开阖,更近于古。李白歌行更能于“其豪放中别有清苍俊逸之神气”。(朱庭珍《筱园诗话》) 李白的《古风》五十九首,内容广泛,非作于一时一地,而体制相同。诗以咏怀为内容,其中包含指斥朝政的腐败、感伤自己的遭遇、咏史和游仙等等。高言指出:李白“《古风》两卷,皆自陈子昂《感遇》中来,且太白去子昂未远,其高怀慕尚也如此。”(《唐诗品汇》)沈德潜则说:“太白诗纵横驰骤,独《古风》二卷,不矜才,不使气,原本阮公,风格俊上,伯玉《感遇》诗后,有嗣音矣。”(《唐诗别裁集》)这些作品更多继承了风骚传统,而指事深切,言情笃挚,缠绵往复,每多言外之旨。 李白集中也有八首七律,有一百一十首五律。李白生活的时代,五律早已成熟,七律才趋于定型。李白的律诗大致反映了这一时代的创作情况。有人认为李白不喜束缚,故集中七律甚少,这种解释并不成立。七律的束缚并不比五律严很多,李白集中有百余首五律也是明证。七律到杜甫漂泊西南的一些诗作中才完全定型,李白及同时代的崔颢等人的七律均不十分工稳整饬,即便基本符合,也多属暗合。李白律诗成就很高。田雯说:“青莲作近体如作古风,一气呵成,无对待之迹,有流行之乐,境地高绝。”(《古欢堂集杂著》)对其五律,古人尤多嘉许。吴乔说:“太白五律,平易天真,大手笔也。”(《围炉诗话》)管世铭说:“太白五言律,如听钧天广乐,心开目明;如望海上仙山,云起水涌。又或通篇不着对偶,而兴趣天然,不可凑泊。常尉、孟山人时有之,太白尤臻其妙。”(《读雪山房唐诗序例》)三人对李白律诗的论述是公允的,其长其短,均言之中肯。 太白绝句仅九十三首,其中五绝四十八首,七绝四十五首。胡应麟指出:“太白五七言绝,字字神境,篇篇神物。”“太白诸绝句,信口而成,所谓无意于工而无不工者。”又说:“五言绝二途:摩诘之幽玄,太白之超逸。”“七言绝,太白、江宁为最。”“五七言(绝)各极其工者,太白。”(《诗薮》)毛先舒则指出:“七言绝起忌矜势,太白多直抒旨畅,两言后只用溢思作波掉,唱叹有余响。”(《诗辩坻》)今人对李白绝句之论述大致也不出以上范围。各种唐诗选本,选李白绝句均较多,王士祯《唐人万首绝句选》仅七绝即选李白二十一首,孙洙《唐诗三百首》选李白绝句八首,与王维、杜牧相当,位居第一。在脍炙人口的唐人绝句中,李白的《静夜思》、《早发白帝城》、《黄鹤楼送孟浩然之广陵》等又属流传最广的篇章。“床前明月光”的诗句常常是“呀呀”学语的儿童接触的第一首唐诗。 李白将我国古代诗歌艺术推上了顶峰,对后人的影响也是深远的。李白身前就享有盛名,身后更赢得极高的评价。李阳冰《草堂集序》称:“千载独步,惟公一人。”吴融《禅月集序》谓:“国朝能为歌诗者不少,独李太白为称首。”郁贤皓《李白选集序》指出:“唐代韩愈、李贺、杜牧都从不同方面受过李白诗风的熏陶;宋代苏轼、陆游的诗,苏轼、辛弃疾、陈亮的豪放派词,也显然受到李白诗歌的影响;而金元时代的元好问、萨都剌、方回、赵孟怠⒎兜禄、王恽等,则多学习李白的飘逸风格;明代的刘基、宋濂、高启、李东阳、高棅、沈周、杨慎、宗臣、王登、李贽,清代的屈大均、黄景仁、龚自珍等,都对李白非常仰慕,努力学习他的创作经验。”近现代以来,李白更不仅为东洋人熟知,也为西洋各国广为推崇。李白的诗,成了中华民族文化遗产中最光彩夺目的部分之一。
作者: 李慈铭著
简介:书摘第三自然段中的四个“*”都是左边是月,右边是出 书摘第九自然段中的所有“*”都是左国是名,右边是隹禹贡注 读《禹贡注》。自来陵谷变迁不一,禹时九河之道,周已仅存徒骇。汉成帝时,仅有三河遗迹可寻,他若大野、孟猪诸泽薮,业皆湮涸无存。黑水系雍、梁两州之望者,至今杳无可考,则所谓九江三江者,安得强为分合?古今聚讼,纷纭莫决,皆若亲见当时之经画者,殊不必也。 三江之说,最可折衷者,莫如郭璞岷江、松江、浙江之论。郦道元注《水经》因之,但其必欲强通《禹贡》一江分三江之旨,遂谓岷江水东注于具区,出为松江;又一派东至会稽余姚入海;曲折附会,不合地理矣。蔡沈《书传》亦主郭说,而谓三江不必涉东江、中江之文,但求其利病之在扬州之域,则水之大者莫如扬子大江、松江、浙江而已。此言最为了当。国朝全祖望从之。王鸣盛《尚书后案》,泥于东为北江,东迆北会于汇东为中江之经文,遂力主郑康成左合汉为北江,合彭蠡为南江,岷江居其中,则为中江;谓足以尽破诸说。抑知经文东为北江,乃系于导漾之下,此是记汉水入海之文。而下文更记曰岷山导江,乃有东迆北会汇东为中江语,此系于导江之下,是记江水入海之文,固各不相涉。且东迆北合于汇句,经文亦全不见所谓南江者。康成遽注曰东迆者为南江,不过以上文言东为北江,下文言东为中江,遂臆断此为南江。然细玩经文,漾与江异源;汉出于漾,东汇泽为彭蠡,东为北江入海,与江之区别,各不相蒙。即如郑说,亦不得谓一江分三矣。惟庾阐、郦道元、陆德明,张守节诸人所言松江、娄江、东江(亦曰上江,在今吴江县白蛇湖。)则六朝以后吴地之三江,必非《禹贡》之三江。赵爆以浙江、浦江、剡江为三江,则越地之三江。《国语·吴语越语》及《吴越春秋》之所 谓三江者皆是,非《禹贡》之所称矣。王氏《后案》谓韦昭之注《越语》,三江为松江、钱塘江、浦阳江,此可以解《国语》,不可以解《禹贡》。浙江自杭言之曰钱唐,自越言之曰浦阳,一江而二名也。唐以后吴越为财赋薮,而松江入海之口,亦渐淤塞。宋范仲淹、郏亶、单锷诸人言吴中水利,皆谓宜开松江俾归于海,则震泽底定。盖松江等三江为震泽之利害,即为吴中水利之要领;而禹时则吴下土旷人稀,震泽入海处,必皆深阔,未尝以此为重,不可执后世事以解经。此论诚当。其主郑说之三江,则不若郭义为长也。因读《禹贡》,论之如此。 咸丰庚申(一八六O)三月初七日 禹贡锥指清胡渭撰 阅胡*明氏《禹贡锥指》。是书精博固可取,而武断者亦多。如以梁州之黑水谓与雍州之黑水异,禹于梁州黑水,无所致力,故惟导雍州之黑水。至于三危,则《禹贡》九州分界水名 先已相溷。以吐蕃之河源出星宿海,谓与西域之河源出葱岭及于阗者各别,是则河有三源,愈为纷歧。既据《汉志》自西域盐泽伏流为说,而又牵引唐刘元鼎、元潘昂霄之盲,故为此调人之舌。又谓汉武名于阗河源所出之山曰昆仑,即古昆仑国地,亦不知其所据。以《舜典》“五十载陟方乃死”,谓当读五十载为句,陟者崩也,方乃死者,所以解陟之为死也,则文理几至不通。此*明白为文则可,虞夏史官所不受也。其他可议处尚多。又矜已自夸,动涉措大口吻,亦非著书之体。其前冠以吉水李尚书振裕一序,文甚芜杂。而*明自撰略例,谓李公称其书兼得虞夏传心之要,尤是腐儒妄言。所谓太极圈儿大、先生帽子高也。*明与阎百诗、顾景范诸君,皆久居徐健庵尚书幕。同佐修《一统志》,故于地理皆为名家,而识隘语俚,亦略相似。予尝谓当时有三大书:顾氏栋高之《春秋大事表》、阎氏之《尚书古文疏证》、胡氏之《锥指》,皆独出千古,有功经学,门径亦略同,而皆无经师家法,有学究习气。江氏藩辑《国朝经师经义》,皆弃而不录。全氏祖望力诋《锥指》,谓其葛藤反过于程大昌,皆非平情之论。 同治戊辰(一八六八)十二月十八日 校《晋书》傅元、傅咸、傅只传一卷,皇甫谧、挚虞、束皙、王接传一卷。《挚虞传》云:时太庙初建,诏普增位一等,后以主者承诏失旨改除之。虞上表曰:“臣闻昔之圣明,不爱千乘之国,而惜桐叶之信,所以重至尊之命也。前乙巳赦书,远称先帝遗惠余泽,普增位一等,驿书班下,被于远近,莫不鸟腾鱼跃,喜蒙德泽。今一旦收既往之诏,夺已澍之施,臣之愚心,窃以为不可。“案仲洽此奏,深明国体,此予于去年十一月穆宗以天花将愈加恩王公大小臣工,十二月穆宗晏驾,惇王等请追收前命,两宫从之,窃议以为虽见诸王大臣之忠悃,而于国体非宜。倘以尔时或骤晋官衔,或优迁爵秩,至赏双眼花翎者十余人施恩太过,则何不让之于先,而乃辞之于后。且其中有特予迁官者,使奉诏后已得升除,亦将更贬之乎?谓当臣下恳请撤销,而朝廷下诏,以大行有命,不复追夺,方为两得也。 《郑学录》之误,又有三事。第五元见《太平御览》引《康成别传》,为故兖州刺史。子尹误读元先为句,以为是其人之字,当为博士,而别无可考,一也。张恭祖,《史承节碑》作张钦祖者,以碑为金承安五年所重立,故避显宗允恭讳易为钦,犹宋人讳敬,凡敬皆易为恭,子尹以为未详,二也。《毛诗谱》今行世有戴氏震本、吴氏骞本,皆校补精密,厘然复故,远胜欧阳永叔之颠倒妄补,而子尹以为今仅有欧阳本,三也。 经韵楼集清段玉裁撰 阅金坛段玉裁《经韵楼集》,皆说经之作,札记数事: 《毛诗》有三睆字,一《凯风》,“睍睆黄鸟”,传曰:好皃。一《杕杜》,“有睆其实”,传曰:实皃。一《大东》,“睆彼牵牛”,传曰:明星皃。《释文》皆华版反。《杕杜》篇《释文》曰字从白,或从目,非,此古本也。今本《释文》,乃改作睆,从目而删非字,由 改经传从目,故出此耳。又《广韵》睆,户版切,明星也。睆、户版切,大目也,故《广韵》据此言《大东》作皖。《五经文字》虽无皖字,然目部曰睍,见《诗》,睆见《礼记》,则其所据《诗》不作皖,可知也。 《诗》“谁能执热,逝不以濯”。《左传》引之,云礼之于政,如热之有濯也,濯以救热,何患之有?毛公《传》曰:濯所以救热也,《诗》意执热,言触热苦热,濯谓浴也。濯训涤。沐以濯发,浴以濯身,洗以濯足,皆得云濯。此《诗》言谁能苦热而不澡浴以求凉者乎。乃《郑笺》、《孟子》赵注、朱注、《左传》杜注皆云濯其手,转致义晦,乃泥于执字耳。 今学者作伊*字皆作洛,不知其非。古豫州之水作*字,雍州之水作洛字,载于经典者画然,至魏而始乱之。《魏志》黄初元年幸洛阳,裴注引《魏略》曰:诏以汉火行也,火忌水,故洛去水而加隹。魏于行次为土,土水之牡也,故除隹加水,变*为洛。此黄初元年改*字之始。曹丕欲改隹从水,而先以汉去水加隹为辞,竟若汉以前本作伊洛而汉始改之者。汉果忌水,则 国号汉者,将何说乎?即如颜籀所云光武以后始改,光武又何以不改汉而改洛乎?考之《六经》,《诗》云“瞻彼洛兮”,《毛传》曰,洛宗周,溉浸水也,此即《周礼》之雍州其浸渭洛,与伊*了不相涉也。《周颂》序曰:“周公既成*邑”,其字《释文》尚作*也。《左传》伊*之戎凡两见;又楚子伐陆浑之戎,遂至于*;又武王克商,迁九鼎于*邑;又刘定公劳赵孟子于颍,馆于*汭;又晋侯使屠蒯如周,请有事于*,与三涂;又司马起丰析与狄戎,以临上*;皆作*,不作洛。《周礼·职方》。雍州其浸渭洛,豫州其川荧*”,二字分别皎然。《淮南鸿烈·坠形训》曰:“洛出猎山”,高注,猎山在北地西北夷中,洛水南流入渭。《诗》“瞻彼洛矣,维水泱泱。是也。*出熊耳,高注;熊耳在京兆上*西北,亦甚分晰。 《仪礼》夫妻牉合也,牉当作片作半,合二字为胖,此必俗字。《周礼》媒氏掌万民之判,注曰:判、半也,得耦为合,主合其半成夫妇也。丧合传曰,夫妻判合。据此则郑所据《丧服》作判。然详文义,则郑引《丧服》半合之文,以证已合其半成夫妇之说,浅人转写,有所改窜耳。《仪礼》贾《疏》继母如母下云,继母配父,即是片合之义;慈母如母下云,继母非父片合:父卒继母嫁下云;亦为本是路人,暂时与父片合;宇皆作片。考诸《说文》,片,判木也,半物中分也。判、分也。凡物合而分之曰半,分而合之亦得曰半;片者半之假借字,判者亦半之假借字。古三字同音,义亦相近。本无牉字,《字林》始有之。至若《经典释文》宋本作胖合。《说文》曰:胖者半体肉也;亦用假借字而义甚近。《五经文字》、《九经字样》,亦皆无牉字。又《周礼·酒正》疏云:夫妻片合,亦是一证。 段氏极精小学,所注《说文》最浩博,此数条援据亦极明晰可据。 咸丰丙辰(一八五六)九月二十一日 阅《经韵楼集》。其考据之精者,大恉已具《说文解字注》中,而微言绪论,尚觉探索不尽。惟与顾千里争西学四学一字是非,穷篇累牍,至于毒詈丑讦,且于顾所著《礼记考异》、《文选考异》,亦牵连攻诋,殊失儒者气象。在顾虽非段匹,而亦为段累不少,经学千秋之公言,不必如是忿争也。 光绪丁丑(一八七七)七月初三日 韫山堂诗集清管世铭撰 管韫山集中《追纪旧事诗》注云:丁未春,大宗伯某掎摭王渔洋、朱竹垞、查他山三家诗及吴园次长短句语疵,奏请毁禁,事下机庭。时予甫内值,惟请将《曝书亭集·寿李清》七言古诗一首,事在禁前,照例抽毁,其渔洋《秋柳》七律及他山《宫中草》绝句,园次词语意均无违碍,当路颇韪其议,奏上报可。考竹垞此诗,止发挥映碧在南渡时请恤谥建文诸臣一节,于国朝绝无妨碍,所谓事在禁前者,以有旨禁李清著述也。乾隆四十七年五月,四库全书馆所刻《销毁抽毁书目》,尚不及映碧诸书,故是年七月所进《简明目录》史部别史类犹收其《南北史合注》一百五卷,载记类犹收其《南唐书合订》二十五卷。至《提要》告成,则削去两书矣。丁未为乾隆五十二年,禁令早颁,故并其名氏见于他家集者亦抽毁之耳。 光绪丙子(一八七六)七月初六日 甓斋遗稿清刘玉麐撰 阅宝应刘又徐(玉麐)《甓斋遗稿》,《学海堂经解》节取本也。虽仅盈一卷,而古义确凿,典制犁然。其辨大夫士及妇人宗庙皆有主一条,极为明晰。所附薛氏传均、刘氏文淇、刘氏宝楠案语,亦俱详备。 同治辛未(一八七一)五月初六日 ……
作者: 王揖唐著;张金耀校点
出版社:辽宁教育出版社,2003
简介: 目录 本书说明 [一]何振岱诗中警句/1 [二]何振岱咏杭州诗/1 [三]龚自珍折节敬老/2 [四]周馥以诗受知/2 [五]翁同龢诗记戊戌间事/3 [六]康有为咏须磨诗/4 [七]康有为咏元祏党籍碑/5 [八]清友园探梅诗/5 [九]古今咏睡诗/6 [一○]袁大化咏长安旧城/7 [一一]宋至《寄示园丁》诗/7 [一二]张丙著述自娱/8 [一三]张丙怀友人诗/8 [一四]张丙王城为文字交/9 [一五]王耒诗中独到语/10 [一六]刘铭传诗饶有襟抱/10 [一七]刘铭传轶诗/11 [一八]弈棋高手/12 [一九]谭嗣同论艺诗/12 [二O]谭嗣同诗中佳句/13 [二一]袁世凯《戊戌大事记》/13 [二二]王人文赵熙相交至深/14 [二三]蜀中诗杰赵熙/14 [二四]中华校中诸诗友/15 [二五]残暑诗/16 [二六]俞樾诗隐寓近事/16 [二七]乩诗预言/16 [二八]李慈铭自矜其诗/17 [二九]李慈铭清鲠/18 [三○]郑孝胥早眠早起/19 [三一]金农诗集付女收藏/19 [三二]打茶围/20 [三三]程恩泽开清代诗体变局/20 [三四]程恩泽题画诗/21 [三五]学诗宜穷经/21 [三六]周学熙隐居/22 [三七]周学熙寝馈陆游诗/22 [三八]题帖诗句/22 [三九]王懿荣请续修四库/23 [四○]通州三先生联句诗/23 [四一]田延年诗/24 [四二]杨庶堪吟讽自娱/25 [四三]奚侗诗近陈三立/26 [四四]诗词并见之句/26 [四五]龚自珍推崇姚学填/27 [四六]姚学填僦居水月庵/27 [四七]咏吴伟业诗/28 [四八]林旭取径涩僻/28 [四九]善用火字/29 [五○]海内外痛悼王国维/29 [五一]陈宝琛诗误为李商隐诗/30 [五二]中州奇士秦树声/31 [五三]秦树声诗中傲兀之气/31 [五四]周善培诗作独到语/32 [五五]周善培游历诗/32 [五六]郑孝胥挽江标/33 [五七]诗讽误姓/33 [五八]唐继尧诗有生气/34 [五九]白话入诗/35 [六○]欧阳修表彰好句/35 [六一]摆伦为西方温李/35 [六二]何震彝能作宋诗/36 [六三]善用幼安故事/37 [六四]潘存为时论所推/37 [六五]咏陶然亭/38 [六六]工于写景/38 [六七]简朝亮人品高厉/39 [六八]日人诗有佳句/40 [六九]元明人绝句/40 [七○]光云锦诗诣遥深/41 [七一]梁鼎芬拜陈宝箴墓/42 [七二]陈三立忆父诗/43 [七三]陈三立诗境流变/43 [七四]许行学派/44 [七五]宝廷娶船妓/45 [七六]宝廷沉酣山水/46 [七七]宝廷诗中佳句/46 [七八]宝廷古体长篇/47 [七九]伤寿富兄弟/47 [八○]姚永概酬答诗/48 [八一]王闽运暮年入馆阁/49 [八二]张之洞都下诸作/49 [八三]咏物诗有言外味/50 [八四)张之洞人诗俱老/51 [八五]张之洞寿徐荫轩诗/51 [八六]张之洞重九诗/52 [八七]张之洞题村居图诗/53 [八八]张之洞山游诗/53 [八九]寿富遗诗/54 [九○]张锡銮武人能诗/54 [九一]王蔡二家世交/55 [九二]王国维诗一洗凡响/56 [九三)陈王投分/57 [九四]陈昭常诗语沉痛/57 [九五]陈昭常好贤若渴/58 [九六]胡璧城素负诗名/59 [九七)挽张其键/59 [九八]清初诗人绝句/61 (九九]三蜀人诗/61 [一0○]胡思敬出京还乡/62 [一0一]胡思敬别书贾诗/63 [一0二]潘鱼江豆腐/64 [一0三]玉延/64 [一0四]陶菜/65 [一0五]闽中两林/65 [一0六]林长民联语/66 [一0七)林长民题像诗/67 [一0八]心折陈衍/67 [一0九]陈王文字因缘/68 [一一○]陈衍为时贤推重/68 [一一一]陈衍白话诗/69 [一一二]张元奇赠诗/70 [一一三]张元奇《自笑》诗/70 [一一四]赠宋伯鲁诗/71 [一一五]宋伯鲁杂兴诗/72 [一一六]日本风光诗/73 [一一七]于右任诗忧战乱/74 [一一八]于右任欧游诗/74 [一一九]夏继泉诗多感愤/75 [一二○]张士珩咏劳山/76 [一二一]李经羲自挽诗/77 [一二二]婆韵诗/78 [一二三]李家煌年少清才/79 [一二四]徐树铮寄赠诗/79 [一二五]徐树铮对月诗/80 [一二六]徐树铮读书诗/81 [一二七]徐树铮折节敬士/82 [一二八]徐树铮横槊赋诗意气/83 [一二九]挽徐树铮联/83 [一三○]诗纪徐树铮收复外蒙/84 [一三一]徐树铮词作/85 [一三二]宗弟王九龄/85 [一三三]东游杂诗/88 [一三四]咏秦皇焚书/88 [一三五]项羽、汉武之过甚于秦皇/89 [一三六]诗句偶合/89 [一三七]陈懋鼎诗中有故事/90 [一三八]陈懋鼎杭州杂诗/91 [一三九]北戴河作诗/91 [一四○]诗咏闲逸/92 [一四一]不食人间烟火之诗/93 [一四二]顾云郑孝胥交期甚笃/93 [一四三]郑孝胥哭顾云/94 [一四四]上书谒当政/94 [一四五]以诗谐讽/95 [一四六]今古诗句颉颃/95 [一四七]咏樟诗/96 [一四八]陈三立咏樟诗/97 [一四九]古今三绝/97 [一五○]合肥乡贤/99 [一五一]二十字道出东坡一生/99 [一五二]黄景仁人穷诗工/100 [一五三]汤山温泉/100 [一五四)范成大杨万里诗境间同/101 [一五五]李慈铭评范杨/101 [一五六]“乾忙”入诗/102 [一五七]咏蚊诗/102 [一五八]范仲淹题壁咏蚊/103 [一五九]苍蝇之害/103 [一六○]高产诗人/104 [一六一]兴到之作/104 [一六二]郑孝胥诸楼居/104 [一六三]服膺江浞诗/106 [一六四]七夕诗/107 [一六五]管世铭耻于标榜声气/107 [一六六]管世铭论诗/108 [一六七]黎简诗画兼工/108 (一六八]黎简自道作诗甘苦/109 [一六九]黎简文如其诗/109 [一七○]意似气异/110 [一七一]王安石诗中本事/110 [一七二]纪钜维诗法盛唐/11l [一七三]张之洞辑《思旧集》/112 [一七四]张之洞集外诗/112 [一七五]邓镕寄赠诗/113 [一七六]松寥诗自有可传/113 [一七七]七夕诗/114 [一七八]冯煦寿高体健/115 [一七九]冯煦壮年诗多愁苦/115 [一八○]冯煦绝句/116
作者: 李慈铭著
简介:书摘第三自然段中的四个“*”都是左边是月,右边是出 书摘第九自然段中的所有“*”都是左国是名,右边是隹禹贡注 读《禹贡注》。自来陵谷变迁不一,禹时九河之道,周已仅存徒骇。汉成帝时,仅有三河遗迹可寻,他若大野、孟猪诸泽薮,业皆湮涸无存。黑水系雍、梁两州之望者,至今杳无可考,则所谓九江三江者,安得强为分合?古今聚讼,纷纭莫决,皆若亲见当时之经画者,殊不必也。 三江之说,最可折衷者,莫如郭璞岷江、松江、浙江之论。郦道元注《水经》因之,但其必欲强通《禹贡》一江分三江之旨,遂谓岷江水东注于具区,出为松江;又一派东至会稽余姚入海;曲折附会,不合地理矣。蔡沈《书传》亦主郭说,而谓三江不必涉东江、中江之文,但求其利病之在扬州之域,则水之大者莫如扬子大江、松江、浙江而已。此言最为了当。国朝全祖望从之。王鸣盛《尚书后案》,泥于东为北江,东迆北会于汇东为中江之经文,遂力主郑康成左合汉为北江,合彭蠡为南江,岷江居其中,则为中江;谓足以尽破诸说。抑知经文东为北江,乃系于导漾之下,此是记汉水入海之文。而下文更记曰岷山导江,乃有东迆北会汇东为中江语,此系于导江之下,是记江水入海之文,固各不相涉。且东迆北合于汇句,经文亦全不见所谓南江者。康成遽注曰东迆者为南江,不过以上文言东为北江,下文言东为中江,遂臆断此为南江。然细玩经文,漾与江异源;汉出于漾,东汇泽为彭蠡,东为北江入海,与江之区别,各不相蒙。即如郑说,亦不得谓一江分三矣。惟庾阐、郦道元、陆德明,张守节诸人所言松江、娄江、东江(亦曰上江,在今吴江县白蛇湖。)则六朝以后吴地之三江,必非《禹贡》之三江。赵爆以浙江、浦江、剡江为三江,则越地之三江。《国语·吴语越语》及《吴越春秋》之所 谓三江者皆是,非《禹贡》之所称矣。王氏《后案》谓韦昭之注《越语》,三江为松江、钱塘江、浦阳江,此可以解《国语》,不可以解《禹贡》。浙江自杭言之曰钱唐,自越言之曰浦阳,一江而二名也。唐以后吴越为财赋薮,而松江入海之口,亦渐淤塞。宋范仲淹、郏亶、单锷诸人言吴中水利,皆谓宜开松江俾归于海,则震泽底定。盖松江等三江为震泽之利害,即为吴中水利之要领;而禹时则吴下土旷人稀,震泽入海处,必皆深阔,未尝以此为重,不可执后世事以解经。此论诚当。其主郑说之三江,则不若郭义为长也。因读《禹贡》,论之如此。 咸丰庚申(一八六O)三月初七日 禹贡锥指清胡渭撰 阅胡*明氏《禹贡锥指》。是书精博固可取,而武断者亦多。如以梁州之黑水谓与雍州之黑水异,禹于梁州黑水,无所致力,故惟导雍州之黑水。至于三危,则《禹贡》九州分界水名 先已相溷。以吐蕃之河源出星宿海,谓与西域之河源出葱岭及于阗者各别,是则河有三源,愈为纷歧。既据《汉志》自西域盐泽伏流为说,而又牵引唐刘元鼎、元潘昂霄之盲,故为此调人之舌。又谓汉武名于阗河源所出之山曰昆仑,即古昆仑国地,亦不知其所据。以《舜典》“五十载陟方乃死”,谓当读五十载为句,陟者崩也,方乃死者,所以解陟之为死也,则文理几至不通。此*明白为文则可,虞夏史官所不受也。其他可议处尚多。又矜已自夸,动涉措大口吻,亦非著书之体。其前冠以吉水李尚书振裕一序,文甚芜杂。而*明自撰略例,谓李公称其书兼得虞夏传心之要,尤是腐儒妄言。所谓太极圈儿大、先生帽子高也。*明与阎百诗、顾景范诸君,皆久居徐健庵尚书幕。同佐修《一统志》,故于地理皆为名家,而识隘语俚,亦略相似。予尝谓当时有三大书:顾氏栋高之《春秋大事表》、阎氏之《尚书古文疏证》、胡氏之《锥指》,皆独出千古,有功经学,门径亦略同,而皆无经师家法,有学究习气。江氏藩辑《国朝经师经义》,皆弃而不录。全氏祖望力诋《锥指》,谓其葛藤反过于程大昌,皆非平情之论。 同治戊辰(一八六八)十二月十八日 校《晋书》傅元、傅咸、傅只传一卷,皇甫谧、挚虞、束皙、王接传一卷。《挚虞传》云:时太庙初建,诏普增位一等,后以主者承诏失旨改除之。虞上表曰:“臣闻昔之圣明,不爱千乘之国,而惜桐叶之信,所以重至尊之命也。前乙巳赦书,远称先帝遗惠余泽,普增位一等,驿书班下,被于远近,莫不鸟腾鱼跃,喜蒙德泽。今一旦收既往之诏,夺已澍之施,臣之愚心,窃以为不可。“案仲洽此奏,深明国体,此予于去年十一月穆宗以天花将愈加恩王公大小臣工,十二月穆宗晏驾,惇王等请追收前命,两宫从之,窃议以为虽见诸王大臣之忠悃,而于国体非宜。倘以尔时或骤晋官衔,或优迁爵秩,至赏双眼花翎者十余人施恩太过,则何不让之于先,而乃辞之于后。且其中有特予迁官者,使奉诏后已得升除,亦将更贬之乎?谓当臣下恳请撤销,而朝廷下诏,以大行有命,不复追夺,方为两得也。 《郑学录》之误,又有三事。第五元见《太平御览》引《康成别传》,为故兖州刺史。子尹误读元先为句,以为是其人之字,当为博士,而别无可考,一也。张恭祖,《史承节碑》作张钦祖者,以碑为金承安五年所重立,故避显宗允恭讳易为钦,犹宋人讳敬,凡敬皆易为恭,子尹以为未详,二也。《毛诗谱》今行世有戴氏震本、吴氏骞本,皆校补精密,厘然复故,远胜欧阳永叔之颠倒妄补,而子尹以为今仅有欧阳本,三也。 经韵楼集清段玉裁撰 阅金坛段玉裁《经韵楼集》,皆说经之作,札记数事: 《毛诗》有三睆字,一《凯风》,“睍睆黄鸟”,传曰:好皃。一《杕杜》,“有睆其实”,传曰:实皃。一《大东》,“睆彼牵牛”,传曰:明星皃。《释文》皆华版反。《杕杜》篇《释文》曰字从白,或从目,非,此古本也。今本《释文》,乃改作睆,从目而删非字,由 改经传从目,故出此耳。又《广韵》睆,户版切,明星也。睆、户版切,大目也,故《广韵》据此言《大东》作皖。《五经文字》虽无皖字,然目部曰睍,见《诗》,睆见《礼记》,则其所据《诗》不作皖,可知也。 《诗》“谁能执热,逝不以濯”。《左传》引之,云礼之于政,如热之有濯也,濯以救热,何患之有?毛公《传》曰:濯所以救热也,《诗》意执热,言触热苦热,濯谓浴也。濯训涤。沐以濯发,浴以濯身,洗以濯足,皆得云濯。此《诗》言谁能苦热而不澡浴以求凉者乎。乃《郑笺》、《孟子》赵注、朱注、《左传》杜注皆云濯其手,转致义晦,乃泥于执字耳。 今学者作伊*字皆作洛,不知其非。古豫州之水作*字,雍州之水作洛字,载于经典者画然,至魏而始乱之。《魏志》黄初元年幸洛阳,裴注引《魏略》曰:诏以汉火行也,火忌水,故洛去水而加隹。魏于行次为土,土水之牡也,故除隹加水,变*为洛。此黄初元年改*字之始。曹丕欲改隹从水,而先以汉去水加隹为辞,竟若汉以前本作伊洛而汉始改之者。汉果忌水,则 国号汉者,将何说乎?即如颜籀所云光武以后始改,光武又何以不改汉而改洛乎?考之《六经》,《诗》云“瞻彼洛兮”,《毛传》曰,洛宗周,溉浸水也,此即《周礼》之雍州其浸渭洛,与伊*了不相涉也。《周颂》序曰:“周公既成*邑”,其字《释文》尚作*也。《左传》伊*之戎凡两见;又楚子伐陆浑之戎,遂至于*;又武王克商,迁九鼎于*邑;又刘定公劳赵孟子于颍,馆于*汭;又晋侯使屠蒯如周,请有事于*,与三涂;又司马起丰析与狄戎,以临上*;皆作*,不作洛。《周礼·职方》。雍州其浸渭洛,豫州其川荧*”,二字分别皎然。《淮南鸿烈·坠形训》曰:“洛出猎山”,高注,猎山在北地西北夷中,洛水南流入渭。《诗》“瞻彼洛矣,维水泱泱。是也。*出熊耳,高注;熊耳在京兆上*西北,亦甚分晰。 《仪礼》夫妻牉合也,牉当作片作半,合二字为胖,此必俗字。《周礼》媒氏掌万民之判,注曰:判、半也,得耦为合,主合其半成夫妇也。丧合传曰,夫妻判合。据此则郑所据《丧服》作判。然详文义,则郑引《丧服》半合之文,以证已合其半成夫妇之说,浅人转写,有所改窜耳。《仪礼》贾《疏》继母如母下云,继母配父,即是片合之义;慈母如母下云,继母非父片合:父卒继母嫁下云;亦为本是路人,暂时与父片合;宇皆作片。考诸《说文》,片,判木也,半物中分也。判、分也。凡物合而分之曰半,分而合之亦得曰半;片者半之假借字,判者亦半之假借字。古三字同音,义亦相近。本无牉字,《字林》始有之。至若《经典释文》宋本作胖合。《说文》曰:胖者半体肉也;亦用假借字而义甚近。《五经文字》、《九经字样》,亦皆无牉字。又《周礼·酒正》疏云:夫妻片合,亦是一证。 段氏极精小学,所注《说文》最浩博,此数条援据亦极明晰可据。 咸丰丙辰(一八五六)九月二十一日 阅《经韵楼集》。其考据之精者,大恉已具《说文解字注》中,而微言绪论,尚觉探索不尽。惟与顾千里争西学四学一字是非,穷篇累牍,至于毒詈丑讦,且于顾所著《礼记考异》、《文选考异》,亦牵连攻诋,殊失儒者气象。在顾虽非段匹,而亦为段累不少,经学千秋之公言,不必如是忿争也。 光绪丁丑(一八七七)七月初三日 韫山堂诗集清管世铭撰 管韫山集中《追纪旧事诗》注云:丁未春,大宗伯某掎摭王渔洋、朱竹垞、查他山三家诗及吴园次长短句语疵,奏请毁禁,事下机庭。时予甫内值,惟请将《曝书亭集·寿李清》七言古诗一首,事在禁前,照例抽毁,其渔洋《秋柳》七律及他山《宫中草》绝句,园次词语意均无违碍,当路颇韪其议,奏上报可。考竹垞此诗,止发挥映碧在南渡时请恤谥建文诸臣一节,于国朝绝无妨碍,所谓事在禁前者,以有旨禁李清著述也。乾隆四十七年五月,四库全书馆所刻《销毁抽毁书目》,尚不及映碧诸书,故是年七月所进《简明目录》史部别史类犹收其《南北史合注》一百五卷,载记类犹收其《南唐书合订》二十五卷。至《提要》告成,则削去两书矣。丁未为乾隆五十二年,禁令早颁,故并其名氏见于他家集者亦抽毁之耳。 光绪丙子(一八七六)七月初六日 甓斋遗稿清刘玉麐撰 阅宝应刘又徐(玉麐)《甓斋遗稿》,《学海堂经解》节取本也。虽仅盈一卷,而古义确凿,典制犁然。其辨大夫士及妇人宗庙皆有主一条,极为明晰。所附薛氏传均、刘氏文淇、刘氏宝楠案语,亦俱详备。 同治辛未(一八七一)五月初六日 ……
作者: 李慈铭著
简介:书摘第三自然段中的四个“*”都是左边是月,右边是出 书摘第九自然段中的所有“*”都是左国是名,右边是隹禹贡注 读《禹贡注》。自来陵谷变迁不一,禹时九河之道,周已仅存徒骇。汉成帝时,仅有三河遗迹可寻,他若大野、孟猪诸泽薮,业皆湮涸无存。黑水系雍、梁两州之望者,至今杳无可考,则所谓九江三江者,安得强为分合?古今聚讼,纷纭莫决,皆若亲见当时之经画者,殊不必也。 三江之说,最可折衷者,莫如郭璞岷江、松江、浙江之论。郦道元注《水经》因之,但其必欲强通《禹贡》一江分三江之旨,遂谓岷江水东注于具区,出为松江;又一派东至会稽余姚入海;曲折附会,不合地理矣。蔡沈《书传》亦主郭说,而谓三江不必涉东江、中江之文,但求其利病之在扬州之域,则水之大者莫如扬子大江、松江、浙江而已。此言最为了当。国朝全祖望从之。王鸣盛《尚书后案》,泥于东为北江,东迆北会于汇东为中江之经文,遂力主郑康成左合汉为北江,合彭蠡为南江,岷江居其中,则为中江;谓足以尽破诸说。抑知经文东为北江,乃系于导漾之下,此是记汉水入海之文。而下文更记曰岷山导江,乃有东迆北会汇东为中江语,此系于导江之下,是记江水入海之文,固各不相涉。且东迆北合于汇句,经文亦全不见所谓南江者。康成遽注曰东迆者为南江,不过以上文言东为北江,下文言东为中江,遂臆断此为南江。然细玩经文,漾与江异源;汉出于漾,东汇泽为彭蠡,东为北江入海,与江之区别,各不相蒙。即如郑说,亦不得谓一江分三矣。惟庾阐、郦道元、陆德明,张守节诸人所言松江、娄江、东江(亦曰上江,在今吴江县白蛇湖。)则六朝以后吴地之三江,必非《禹贡》之三江。赵爆以浙江、浦江、剡江为三江,则越地之三江。《国语·吴语越语》及《吴越春秋》之所 谓三江者皆是,非《禹贡》之所称矣。王氏《后案》谓韦昭之注《越语》,三江为松江、钱塘江、浦阳江,此可以解《国语》,不可以解《禹贡》。浙江自杭言之曰钱唐,自越言之曰浦阳,一江而二名也。唐以后吴越为财赋薮,而松江入海之口,亦渐淤塞。宋范仲淹、郏亶、单锷诸人言吴中水利,皆谓宜开松江俾归于海,则震泽底定。盖松江等三江为震泽之利害,即为吴中水利之要领;而禹时则吴下土旷人稀,震泽入海处,必皆深阔,未尝以此为重,不可执后世事以解经。此论诚当。其主郑说之三江,则不若郭义为长也。因读《禹贡》,论之如此。 咸丰庚申(一八六O)三月初七日 禹贡锥指清胡渭撰 阅胡*明氏《禹贡锥指》。是书精博固可取,而武断者亦多。如以梁州之黑水谓与雍州之黑水异,禹于梁州黑水,无所致力,故惟导雍州之黑水。至于三危,则《禹贡》九州分界水名 先已相溷。以吐蕃之河源出星宿海,谓与西域之河源出葱岭及于阗者各别,是则河有三源,愈为纷歧。既据《汉志》自西域盐泽伏流为说,而又牵引唐刘元鼎、元潘昂霄之盲,故为此调人之舌。又谓汉武名于阗河源所出之山曰昆仑,即古昆仑国地,亦不知其所据。以《舜典》“五十载陟方乃死”,谓当读五十载为句,陟者崩也,方乃死者,所以解陟之为死也,则文理几至不通。此*明白为文则可,虞夏史官所不受也。其他可议处尚多。又矜已自夸,动涉措大口吻,亦非著书之体。其前冠以吉水李尚书振裕一序,文甚芜杂。而*明自撰略例,谓李公称其书兼得虞夏传心之要,尤是腐儒妄言。所谓太极圈儿大、先生帽子高也。*明与阎百诗、顾景范诸君,皆久居徐健庵尚书幕。同佐修《一统志》,故于地理皆为名家,而识隘语俚,亦略相似。予尝谓当时有三大书:顾氏栋高之《春秋大事表》、阎氏之《尚书古文疏证》、胡氏之《锥指》,皆独出千古,有功经学,门径亦略同,而皆无经师家法,有学究习气。江氏藩辑《国朝经师经义》,皆弃而不录。全氏祖望力诋《锥指》,谓其葛藤反过于程大昌,皆非平情之论。 同治戊辰(一八六八)十二月十八日 校《晋书》傅元、傅咸、傅只传一卷,皇甫谧、挚虞、束皙、王接传一卷。《挚虞传》云:时太庙初建,诏普增位一等,后以主者承诏失旨改除之。虞上表曰:“臣闻昔之圣明,不爱千乘之国,而惜桐叶之信,所以重至尊之命也。前乙巳赦书,远称先帝遗惠余泽,普增位一等,驿书班下,被于远近,莫不鸟腾鱼跃,喜蒙德泽。今一旦收既往之诏,夺已澍之施,臣之愚心,窃以为不可。“案仲洽此奏,深明国体,此予于去年十一月穆宗以天花将愈加恩王公大小臣工,十二月穆宗晏驾,惇王等请追收前命,两宫从之,窃议以为虽见诸王大臣之忠悃,而于国体非宜。倘以尔时或骤晋官衔,或优迁爵秩,至赏双眼花翎者十余人施恩太过,则何不让之于先,而乃辞之于后。且其中有特予迁官者,使奉诏后已得升除,亦将更贬之乎?谓当臣下恳请撤销,而朝廷下诏,以大行有命,不复追夺,方为两得也。 《郑学录》之误,又有三事。第五元见《太平御览》引《康成别传》,为故兖州刺史。子尹误读元先为句,以为是其人之字,当为博士,而别无可考,一也。张恭祖,《史承节碑》作张钦祖者,以碑为金承安五年所重立,故避显宗允恭讳易为钦,犹宋人讳敬,凡敬皆易为恭,子尹以为未详,二也。《毛诗谱》今行世有戴氏震本、吴氏骞本,皆校补精密,厘然复故,远胜欧阳永叔之颠倒妄补,而子尹以为今仅有欧阳本,三也。 经韵楼集清段玉裁撰 阅金坛段玉裁《经韵楼集》,皆说经之作,札记数事: 《毛诗》有三睆字,一《凯风》,“睍睆黄鸟”,传曰:好皃。一《杕杜》,“有睆其实”,传曰:实皃。一《大东》,“睆彼牵牛”,传曰:明星皃。《释文》皆华版反。《杕杜》篇《释文》曰字从白,或从目,非,此古本也。今本《释文》,乃改作睆,从目而删非字,由 改经传从目,故出此耳。又《广韵》睆,户版切,明星也。睆、户版切,大目也,故《广韵》据此言《大东》作皖。《五经文字》虽无皖字,然目部曰睍,见《诗》,睆见《礼记》,则其所据《诗》不作皖,可知也。 《诗》“谁能执热,逝不以濯”。《左传》引之,云礼之于政,如热之有濯也,濯以救热,何患之有?毛公《传》曰:濯所以救热也,《诗》意执热,言触热苦热,濯谓浴也。濯训涤。沐以濯发,浴以濯身,洗以濯足,皆得云濯。此《诗》言谁能苦热而不澡浴以求凉者乎。乃《郑笺》、《孟子》赵注、朱注、《左传》杜注皆云濯其手,转致义晦,乃泥于执字耳。 今学者作伊*字皆作洛,不知其非。古豫州之水作*字,雍州之水作洛字,载于经典者画然,至魏而始乱之。《魏志》黄初元年幸洛阳,裴注引《魏略》曰:诏以汉火行也,火忌水,故洛去水而加隹。魏于行次为土,土水之牡也,故除隹加水,变*为洛。此黄初元年改*字之始。曹丕欲改隹从水,而先以汉去水加隹为辞,竟若汉以前本作伊洛而汉始改之者。汉果忌水,则 国号汉者,将何说乎?即如颜籀所云光武以后始改,光武又何以不改汉而改洛乎?考之《六经》,《诗》云“瞻彼洛兮”,《毛传》曰,洛宗周,溉浸水也,此即《周礼》之雍州其浸渭洛,与伊*了不相涉也。《周颂》序曰:“周公既成*邑”,其字《释文》尚作*也。《左传》伊*之戎凡两见;又楚子伐陆浑之戎,遂至于*;又武王克商,迁九鼎于*邑;又刘定公劳赵孟子于颍,馆于*汭;又晋侯使屠蒯如周,请有事于*,与三涂;又司马起丰析与狄戎,以临上*;皆作*,不作洛。《周礼·职方》。雍州其浸渭洛,豫州其川荧*”,二字分别皎然。《淮南鸿烈·坠形训》曰:“洛出猎山”,高注,猎山在北地西北夷中,洛水南流入渭。《诗》“瞻彼洛矣,维水泱泱。是也。*出熊耳,高注;熊耳在京兆上*西北,亦甚分晰。 《仪礼》夫妻牉合也,牉当作片作半,合二字为胖,此必俗字。《周礼》媒氏掌万民之判,注曰:判、半也,得耦为合,主合其半成夫妇也。丧合传曰,夫妻判合。据此则郑所据《丧服》作判。然详文义,则郑引《丧服》半合之文,以证已合其半成夫妇之说,浅人转写,有所改窜耳。《仪礼》贾《疏》继母如母下云,继母配父,即是片合之义;慈母如母下云,继母非父片合:父卒继母嫁下云;亦为本是路人,暂时与父片合;宇皆作片。考诸《说文》,片,判木也,半物中分也。判、分也。凡物合而分之曰半,分而合之亦得曰半;片者半之假借字,判者亦半之假借字。古三字同音,义亦相近。本无牉字,《字林》始有之。至若《经典释文》宋本作胖合。《说文》曰:胖者半体肉也;亦用假借字而义甚近。《五经文字》、《九经字样》,亦皆无牉字。又《周礼·酒正》疏云:夫妻片合,亦是一证。 段氏极精小学,所注《说文》最浩博,此数条援据亦极明晰可据。 咸丰丙辰(一八五六)九月二十一日 阅《经韵楼集》。其考据之精者,大恉已具《说文解字注》中,而微言绪论,尚觉探索不尽。惟与顾千里争西学四学一字是非,穷篇累牍,至于毒詈丑讦,且于顾所著《礼记考异》、《文选考异》,亦牵连攻诋,殊失儒者气象。在顾虽非段匹,而亦为段累不少,经学千秋之公言,不必如是忿争也。 光绪丁丑(一八七七)七月初三日 韫山堂诗集清管世铭撰 管韫山集中《追纪旧事诗》注云:丁未春,大宗伯某掎摭王渔洋、朱竹垞、查他山三家诗及吴园次长短句语疵,奏请毁禁,事下机庭。时予甫内值,惟请将《曝书亭集·寿李清》七言古诗一首,事在禁前,照例抽毁,其渔洋《秋柳》七律及他山《宫中草》绝句,园次词语意均无违碍,当路颇韪其议,奏上报可。考竹垞此诗,止发挥映碧在南渡时请恤谥建文诸臣一节,于国朝绝无妨碍,所谓事在禁前者,以有旨禁李清著述也。乾隆四十七年五月,四库全书馆所刻《销毁抽毁书目》,尚不及映碧诸书,故是年七月所进《简明目录》史部别史类犹收其《南北史合注》一百五卷,载记类犹收其《南唐书合订》二十五卷。至《提要》告成,则削去两书矣。丁未为乾隆五十二年,禁令早颁,故并其名氏见于他家集者亦抽毁之耳。 光绪丙子(一八七六)七月初六日 甓斋遗稿清刘玉麐撰 阅宝应刘又徐(玉麐)《甓斋遗稿》,《学海堂经解》节取本也。虽仅盈一卷,而古义确凿,典制犁然。其辨大夫士及妇人宗庙皆有主一条,极为明晰。所附薛氏传均、刘氏文淇、刘氏宝楠案语,亦俱详备。 同治辛未(一八七一)五月初六日 ……
作者: 管世铭
出版社:凤凰出版社 2017年09月
简介:
生活在常州这一文化之乡,在浓厚的读书应举的氛围中,管氏家族也极其重视对子弟的教育,因此产生了六名进士,十一名举人,贡生、监生、荐举、考授为官者则多达二百三十四人。管世铭即为六名进士之一。
管世铭(一七三八-一七九八),字缄若,一字韫山(因居室名为韫山堂,所以门下弟子都称他辊山先生,于是世人也多以韫山称之),小字兴隆。曾祖榆为刑部郎中。祖父复禺,雍正间举人,广东盐场大使。父基承,国子监生。祖、父俱赠朝议大夫、浙江道监察御史加二级。祖母徐、母王俱赠恭人。七八岁时,即从祖父读《资治通鉴》,常能独出新见。家贫少书,而大兴外公家多藏书,所以常于随母省亲时大量阅读。后师从刘衍林先生,学业大进。管世铭三次中乾隆壬午(一七六二)、乙酉(一七六五)、戊子(一七六八)科顺天乡试副榜。甲午(一七七四)考取江宁乡试举人。戊戌(一七七八)中迸士。后历任户部江西司主事,壬寅(一七八二)补授山东司主事,考取军机章京。丁未(一七八七)升迁为云南司员外郎。己酉(一七八九)升任山东司郎中。乙卯(一七九五)升任浙江道监察御史。戊午(一七九八)转任掌广西道监察御史。
管世铭深通律令,军机处的重要文件都由他起草。处理事情当机立断,机敏迅捷。“尝诫人曰:‘刑名之误,无过救生不救死之议。议生罪所以雪死冤,必求服死者之心而后可。活生者但主救生,则冤者一死譬,再死断,与折狱官故杀无异。’”(《行状》)这段话,富于现代法律精神,是法理与伦理人情的分辨。正因为他对法律有着这样深刻的理解,所以他的执法才能被当政者所重。多次被委派出京到地方审查案件,曾分别到浙江、湖北两次士吉林、山东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