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史旧闻
作者： 陈登原著
出版社：中华书局,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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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帝卖官
司马彪九州春秋。书钞卷七○『灵帝開鸿都门。卖官爵。崔烈時入钱五百万。得为司徒。拜日。天子临轩。群用毕会。帝顾谓群臣曰。恨不少靳。可致千万。程夫人居於後曰。崔公冀州名士。豈肯买官烈後问其子钧曰。吾拜三公。议者何如。钧曰。大人少有英称。历位郡守。论者周谓当为三公。今登其列议者嫌铜臭耳。烈怒。举杖击之。钧走。烈马曰。不受父挝而走孝乎。钧曰。大杖则走。小杖则受。非不孝也。烈暂而止』
登原案。崔烈買官。范氏后汉书卷八一烈传变有所记。至若灵帝卖官。则范书著於灵帝纪。光和元年曰初開西邸卖官。再见刘陶传。范书八七曰卖官充修宫钱。其他如传玄传子。魏志卷六董卓传注亦有所记。谢承后汉书。御麑卷四五二『荀爽諫桓帝曰。故阜陶戒舜。母佃遊。周公戒成王。母盤遊於田。舜兴成王。尚有此戒。況德不及二主者乎。又况当今之世。乃有三空者哉。田野空。仓廩空。朝廷空。加兵戎未战。四方离散。正陛下焦心毁颜。坐以待旦之时也。豈宜耀兵扬武。骋心舆马之哉。』孔平仲珩璜新论。第八页『今之与师讨虜乏费。不若汉时之多。後汉书段领传。记颁上书曰。永初中。诸羌反叛。十有四年。用二百四十亿。永和之季。复经七年用八十馀億。耗费如此犹不诛尽。又以讨羌上言曰。本规三年之费。用五十四億。今值期年。所耗末半。而馀寇残烬。将向殄灭。案本传。领後平羌。用四十四亿也。令与夷狄。岁才百万。亦未至如此之多。按袁安传。窦宪以塞北地空。欲立降人为北单。于安上封事争之曰。汉故事。供给南单于费值。一亿九十馀万。西域岁七千四百八十万。今北庭弥远。其费自倍。是刀空竭天下。而非建策之善也。』
登原案。掳上。桓帝之世。业已三空。既上承对羌军事经费之虚耗。斯下开灵帝西邸卖官之先声。与下文所记皇店一事。皆非偶然。桓帝在位二十一年。死时年三十六。灵帝在位二十二年。死时年三十四。以不甚解事之人。当四海困穷之候。此真张角所谓苍天已死者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