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作“诱惑”
作者: 臧杰,薛原主编
出版社:青岛出版社,2009
简介:《闲话5:误作诱惑》:蔡登山先生出过一本书,叫《鲁迅爱过的人》,初看书名,很容易引起一些非分的联想,其实这儿的“爱过的人”是泛指,并非都是有着男女之爱的故事的。不过,关于鲁迅先生,在他的夫人朱安和后来的许广平之外,确实有一位女性在他的生活中曾起过重要作用的,这就是许羡苏,从《闲话》第五辑中所收的房向东的文章《被误作“诱惑”的许羡苏》中就不难看出,许羡苏和鲁迅当年也是走得很近的,譬如:据鲁迅自己统计,鲁迅致许羡苏的书信多达110封,比致许广平信多30封,而许羡苏致鲁迅信也多达96封。此外,许羡苏曾替鲁迅北京寓所管账,管理书籍,还为鲁迅编织过毛衣、围巾、毛背心。和鲁迅走得这么近的女性,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房向东的文章所揭示的就是何以被误作“诱惑”。
女人在名人生活中的地位和作用,是个说不完的话题,同样,“闲话”名流,这更是个不可不说的话题,这一点不分中外,不管是诗人艾青,还是当年担任大清海关税务司的英国人赫德。
孙德喜的《“超现实主义”的艾青》虽然不是一篇全面讲述诗人“行状”的长文,但却揭示了诗人的特点,尤其是通过一些细节,譬如通过诗人的朋友的描述,来还原诗人的特点:在桂林工作时,艾青还有一个习惯,非常喜欢议论女人,一旦见到一个身材娇好,胸部丰满的女性从面前经过,他就悄声对大家说:“瞧,高奇峰又来了。”接下来还要对这女人的体态、气质、造型等等来一番品头论足。他的好朋友阳太阳说他除了画画,最爱谈的就是女人。
赵柏田的《罗伯特?赫德之欲火焚身》从情感的角度解读了赫德这位给中国的海关带来巨大影响的英国人的人生,尤其从赫德初来中国的遭遇,几乎影响了他的一生:“使未来的赫德爵士永久留在中国的不是别的,正是他和这个女人的一番经历。在文化上他依然是个异乡客,要靠经常通过阅读来自伦敦和爱丁堡的期刊来慰藉心灵,但在情感生活中,已完全地以中国为中心了,换言之,他生活在中国,这个女人却让他毫无他乡之感……”
蔡登山的《邵洵美的“金屋”与藏娇》,并非在描述才子佳人的所谓艳史,而是在时代的迭宕中文人和他的爱人的生活是不能用我们今天的眼光来看待的,譬如:“邵洵美锒铛入狱后,失去生活来源的陈茵眉一家,只好又投奔盛佩玉。两个月后,大小夫人均被动员去甘肃落户。后来盛佩玉决定去跟住在南京的女儿过,陈茵眉一家只好回江苏乡下跟父母住,靠跑单帮生活,直到邵洵美出狱后,三人才在上海团圆。随后盛佩玉重回南京跟女儿过,邵洵美仍和陈茵眉一家在上海,靠翻译稿费为生。幸亏老友周熙良帮忙,人民文学出版社上海分社每月发给120元预支稿费。文革伊始,生活来源顿成问题。老友施蛰存月送50元救急…… ”陈是邵的“外室”,盛是邵的夫人。
正如苍耳在《“青帮头子”朱雁秋之死》中所说:“评价一个历史人物应该不溢美也不隐恶,除了看他对置身其间的时代和民族所起的作用,更重要的标准是看他对待民众的态度。而民众对他的评价和看法便是一面镜子,可以折射出他对民众的真实态度。”从这个意义出发,许多历史人物的褒贬是不能仅凭一时和一事来说的,但历史终归是公正的,历史的真相总有大白的一天。同样,智效民的《盛世才统治新疆真相》也道出了这层意思。
魏邦良的《周扬的两个“癌症”》则剖析了周扬身体和精神的两个“癌症”,在精神或说人格的层面上,周扬的“细节”是经不起推敲的——“当初,为了给自己遮丑,周扬不惜给冯雪峰设置了一个卑劣的圈套,套出冯雪峰自我批评的文字,现在,为了适应新形势,他又对冯雪峰倒打一耙。至于他自己当年是如何给冯雪峰施压如何对冯雪峰威逼利诱,他则闭口不提。一个人,为了在政坛上如鱼得水,如此信口雌黄翻云覆雨,只能说明他的身心已完全被异化了……”
岑燮钧的《苏曼殊:一次次地放逐》则鲜明地描述了一位才子的矛盾和单纯:“在他成功的行为艺术背后,不难发现难言的隐痛。他的每一次放逐,都是不彻底的。他革命无出路,出家怕修行,情场空手道;写诗为文,也只是博了个虚名。与之气质相似行迹也多所类同的郁达夫的评论,可谓知人之论:苏曼殊是一位才子,是一个奇人,然而决不是大才。天才是有的,灵性是有的,浪漫的气质是很丰富的,可是缺少独创性,缺少雄伟气……但是,当苏曼殊披着一袭五彩的袈裟,左手草拟革命的檄文,右手挥洒爱情的诗篇,五彩缤纷地走进历史的时候,谁能否认他已创造了一段传奇。”
韩三洲的《梨园“名票”的如烟往事》和陈梅的《梅兰芳的高级“粉丝”》所写都是当年的梨园旧事,如韩三洲所说:京昆艺术,博大精深,非常看不能熟悉,非熟悉不能言表。当年的鲁迅先生,就看不懂京剧这捞什子,留给他的印象是“台下咚咚锵锵的乱响,台上红红绿绿的晃荡”。而翻检一些与伶人有关的书会发现:这伶人的往事,比那戏剧本身还要曲折坎坷,耐人寻味。
另外,《闲话》之五中的《戈革自传残稿》(刘兵整理)和《胡说“新语”》(张书克整理)也值得一读,前者是物理学家戈革先生最后的自传,但可惜只写了一个开头,便归了道山。后者是今天的年青学人从胡适当年的“胡说”里所整理出的“新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