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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杨炼编
简介:讀高行健的作品,在字裡行間, 看出的兩個關鍵字是: 真誠和純粹。 2000年高行健先生獲得諾貝爾文學獎之後,遂引起海內外社群的廣泛討論。法國馬賽市2003年為他舉辦了大型藝術創作活動「高行健年」,法國駐香港及澳門總領事館和香港中文大學2008年為他舉辦了《高行健藝術節》,而在授獎的十年之後的2010年,法國文化部為促進全民閱讀所舉辦的《你來讀!》為期一週的活動中,更選擇以他的長篇小說《靈山》作為推廣。高行健的文字創作包括十八部劇作、兩部長篇小說以及短篇小說集與多部論述作品,其文學上的成就斐然自然不在話下,但在其他藝術形式上的表現更有其獨到之處。他不僅是一位國際上備受敬重的全方位藝術家,集小說家、劇作家、戲劇與電影導演、畫家與思想家於一身,其生命軌跡與獨到的美學見解亦經常受到談論與矚目。 本書收錄高行健的友人在東西方文化圈對其人與其多樣藝術成就的觀察與省思,作為讀者更進一步理解高行健的美學思想之另一參考。 本書編者/知名作家楊煉認為: 「我讀高行健的作品,在字裡行間,看出的兩個關鍵字是:真誠和純粹。因為真誠,一個藝術家在生活中只能坦白地面對內心,用自己的感受判斷一切觀念,不論那觀念怎樣官方或流行。因為純粹,一個藝術家不能容忍把作品降低為「工具」,而淪入一種他所反抗的宣傳思維。 他的人生、思考和創作,跨越了二十和二十一世紀,要在這個漫長、複雜的歷程中做到真誠和純粹,且自覺實踐它們,從而真正成為一個精神上的倖存者,標準不是太低、而是太高了!中國猶如一個夢魘,糾纏著我們也糾纏著世界。 他不靠單位,不靠團體,不靠宣傳機構,甚至不靠流派、思潮,就一個人,全方位承擔一個文化的責任,並且經得住這變幻世界層出不窮的檢驗。這現象獨一無二。在現實中,這是他個人的勝利。但在思想上,又是「人」的勝利、藝術的勝利──真誠和純粹的勝利。」 延伸閱讀 高行健作品 在聯經 《靈山》 《一個人的聖經》 《八月雪》 《沒有主義》 《另一種美學》 《周末四重奏》 《叩問死亡》 《論創作》 《論戲劇》 《遊神與玄思:高行健詩集》 《高行健短篇小說集》(聯合文學) 《高行健戲劇十種》(聯合文學) 編者序 楊煉 所有無人 回不去時回到故鄉 說出 說不出的恐懼 這是從岸邊眺望自己出海之處 2010年一月四日是高行健七十歲生日。這一天,一群旅居海外的中文作家朋友、以及從不同國家專程飛來的譯者研究者們,假倫敦大學為他舉行慶賀活動。我的發言,以上面那三行詩開始。選擇它們,是因為這短短三行裏,涵括了當代中文作家從生存到寫作的精神里程。第一句濃縮流亡的兩個層次:當肉體回不去故鄉,精神上卻銜接了古往今來一切漂泊者。第二句把握思想和創作的內在動力:面對難以說出的恐懼,必須堅持去說,直到「立言「本身成為言之真意。第三句完成一種綜合:我們從現實到文學的四海漂泊,其實是一場不間斷的內心之旅。其景象,猶如一個人站在岸邊峭崖上,眺望自己乘船出海。那個地平線上的遠方不在別處,正在他(她)的自我之內,把每天人生的風雲變幻,納入一個不停拓展的精神縱深。高行健的創作,令這一生命定位歷歷在目,同時也給當代中文文學指出了一種境界、一個高標。那只鳥,哪裡僅僅呻吟無根的苦楚?他的根──我們的根,從來帶在飛翔的體內,變被動的漂泊為主動的遨遊,盡情盡興無界無涯,堪稱逍遙,堪稱幸福! 給一位哪怕深受自己尊敬的作家朋友「祝壽」,總讓人略感局促。因為非親非故,加上大陸背景的影響,別人不說,自己也會覺得這個舉動帶點「官味兒」。即使為人、為文純正悠然如高行健,平時暢談人生創作,一無掛礙,但說到慶生,心中首先泛起一串問號:第一,為什麼慶?只因為他是首位華人諾貝爾文學獎獲得者?如果那樣,他功已成名已就,何須吾等錦上添花?第二個問題接踵而來:怎麼慶?羅列履歷評價榮譽?來一番高雅的吹吹打打?倘如此,這「日子」有何與眾不同?我們慶祝它,除了對老高一人,有什麼更深刻廣闊的意義? 同樣刺激的提問是:高行健的七十歲生日,確實與眾不同。他這七十年,猶如一隻小船,鑽過的是中國歷史上、文化上最污濁血腥的驚濤駭浪。五四一聲「全盤西化」,開國人對自身傳統草率摒棄之先河。由蘇俄輸出的「國際共運」,又搶佔歷史進化的制高點,把任何獨立思考滌蕩殆盡。他降生的一九四零年,中日戰爭的烽煙裏,「救國」群情已常常混淆甚或覆蓋「救人」的冷靜(想想胡適先生關於「主義「和「問題「的微弱呼籲吧)。可歷史從不留下反悔的機會。他九歲時,一定也瞪著眼睛,跟在敲鑼打鼓的隊伍後面慶祝過「建國」。十九歲時,卻已經品嘗過出身異類和家有「右派」親屬的苦味。二十九歲,「文革」開場時像正劇、高潮中如喜劇、水落石出無非鬧劇,一場噩夢已經在書寫那部《一個人的聖經》了。八十年代大陸文化反思中,他用《彼岸》向自我深處追問;八九年天安門屠殺發生,他用《逃亡》攥緊人生無路可逃的絕境。九十年代以來,大陸受控的權貴市場經濟,迷惑國人也迷惑了世界。一個人得有怎樣的定力,才能不為這個詞義徹底分裂、且無視自相矛盾的世界所動,而堅持做一個「主動的他者」,拒絕任何意義上的隨波逐流?高行健的七十歲,確實值得慶賀。因為他用一個活生生的例子,證明在當今中國語境下,保持人格的完整、思想的健全是可能的。他這只小船,沒在激流中傾覆,在礁石上粉碎,或在安寧中腐朽,有幸運,更因為清醒。正是這自覺,不僅創造了璀璨的文字,更把他整個人生錘煉成一部傑作。由是,2010年一月四日,當朋友們聚集到倫敦,心中真正的慶典是:朝向一種獨立思想的禮敬。 基於這個想法,我們在倫敦舉行的,與其說是一次生日慶賀,不如說是一個「思想──藝術項目」:以高行健藝術為貫穿線索、對中國和人類當下處境深刻反思。我不得不說,我在世界上參加過無數文學節、藝術節,但這次活動,是令我最為心動的一次。請想像,華人第一位諾貝爾文學獎獲得者的七十誕辰,沒有中國的官方、沒有法國的官方──沒有任何官方──出面,就那麼幾個相識已久的老朋友,在幾乎全無經費(除了倫敦「華商報」、獨立中文筆會、作家張戎的合計一千來英鎊贊助)的情況下,純粹私人聯絡,私人出錢出力,「半地下」地把仍在聖誕假期宿醉未醒中的倫敦大學,變成了一個藝術盛會。我們是把它當作一首詩來構思、當作一件作品來精心完成的。從這裏饋集的節目資料可以看到:兩天的活動,既嚴肅又絢麗。倫敦大學校長的致辭,關於高行健思想藝術的專業研討會,朗誦他的最新劇本《夜間行歌》,高行健水墨繪畫大螢幕投影展,特別是集中放映三部高行健的電影:《洪荒之後》,《側影或影子》,《八月雪》(高行健編導、臺灣國家劇院演出的紀錄片),或許是世界上首次聚焦於他這一類相對不為人知、卻同樣特立獨行的創作。活動的地點,選在倫敦大學的布魯涅畫廊劇場,連續兩天,三百餘人的場地座無虛席。觀眾華洋參半,問答漢英疊加,台上台下一片交流互動。我的感慨也來自這裏:誰說這世界不需要思想?恰恰相反,在空話假話一統天下、思想極度匱乏的今天,每個人潛意識裏最為饑渴的正是思想。一枝藝術家的筆,只要能探入生命幽邃的痛處,就一定能喚起深藏的激情。倫敦曾經以「難懂「為由謝絕過老高劇本的劇場經理們,真該來這個活動看看,體會感動,也體會一點兒遺憾。 呈獻給讀者的這本書,就是上述「思想──藝術專案」的一個記錄。作為老高七十歲壽賀活動,這是一個小結。而作為在藝術家追問中必須反思自身的中國與世界,這只是一個開端。說到底,高行健是一個具有普遍意義的當代文化案例。他不僅僅在指點我們,一個中國藝術家的成功之途是什麼?相反,他恰恰在告誡,一個藝術家最根本的成功,正在於不追隨任何現成的「途徑」,無論那來自中國的物質誘惑、還是西方異國情調、「政治正確」的說辭。這本書裏的文章作者們,有完全不同的經歷和背景,但無論是和老高一樣經歷過文革又經歷過流亡的中文作家、或純然從藝術角度研究他」。真誠地面對內心,不虛張不矯飾。純粹地面對藝術,不奉迎不媚俗。藝術的境界,從來是藝術家自覺把自己寫至俗世「受不了」的地步,由此獲得的孤獨,才配得上高貴一詞。今天中國的文化生態,就是這樣一個「俗世」。但它遠比冷戰時的意識形態之爭嚴酷,因為口號之外,它更通過全球化的利益貪欲,腐蝕著脆弱的人性。直至把大多數「文學藝術」,也變成空洞現實的無聊裝飾。當我們的眼睛滑過那麼多詩歌、那麼多繪畫、那麼多「藝術」,心底卻冒出一句「可有可無」的評價,我們不得不自問:什麼是今天詩歌存在的理由?事實很簡單,比可見的經濟危機可怕得多的,是滲透世間人心的思想危機。利益硬通貨,在「共產黨」和資本主義間暢行無阻時,我們唯一能做的,或許只能是「冒天下之大不韙」,堅持一種個人的美學反抗。不過,可別把這理解為顧影自憐。此一舉,其實是找回了一個精神血緣,遠銜屈原、杜甫,近接卡夫卡、喬伊絲,並和五十年代蓬勃於臺灣的第一次中文大規模流亡文學一脈相承。一件件作品中,只見人性之高潔、詩歌之超越,而何哀之有? 真誠和純粹,換個古典的說法,就是「修身」。每一個人,經由生命和作品的本質合一,持續賦予中文傳統以高度創造性。高行健以自己的思想和創作,激起這長河中一朵璀璨的浪花。朋友們為他舉行的賀壽活動,在熱切肯定他所秉持的精神原則。現在,這本書出版,則是以另一個形式,讓這次思想和藝術的慶典,在讀者中延伸。此書最後截稿之際,高行健發來他今年赴台訪問的演講大綱,題為《走出二十世紀的陰影》。他開宗明義,指出這些思考,既源於文學,又遠不止於文學。而是通過對「深度」的追求,重建人和文的根本聯繫。「從二十世紀的陰影走出來,回到人和人性。」一語破的,他反思的是包含中國在內的一條歷史彎路:強迫人屈從某些大而空的觀念,經由切斷人性活生生的感受,而終於徹底取消了人。這解釋了站在二十世紀的終點,我們親見的人性和文化的滿目貧瘠。也因此,壯哉「走出陰影」!他這篇歸納一生思考的大綱,堪稱一篇最佳的「生日感言」,給朋友們一個熱情的回答。他證實了自己的話:「認識再認識,永無止境」。這正是小到一個人、大到一個文化的生命本義。再一次,我想到他那首詩《逍遙如鳥》。茫茫天際,外在更內在,他說:「往昔的重負/一旦解除/自由便無所不在」。是的,正是這個詞:自由。浩浩七十年,雲煙掠過。心存此念,則永遠「僅僅是只鳥/迎風即起/率性而飛」。這樣的人,蒼老乎?青春乎?鬱鬱蔥蔥,下臨無地── 何其心熟乃爾!這不就是當代版的「飄飄何所似,天地一沙鷗」?! 於倫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