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补与食疗
作者: 吴红蓉编著
出版社:东方出版社,1997
简介:《家庭生活百科系列?药补与食疗》主要内容:药食同源在我国的食文化中,有一个极其重要的内涵,这就是我国人民的饮食疗法。中国的食疗,是中国人民食文化中的济世奇宝,也是全人类的宝贵财富。健康与长寿历来是人类共同的愿望。古今中外的史籍中记载有不少这方面的趣事奇闻,无数人士也曾为此进行过种种尝试。我国自古以来就十分重视养生之道。《内经?素问?上古天真论》中提出:“食欲有节,起居有常,不妄作劳,故能形与神俱,而尽其天年,度百岁乃去。”人类赖以生存的物质来源于大自然、人体必须摄取食物才能获得营养以维持生命,对此中国传统医学早有认识。《内经》有言:“天食人以五气,地食人以五味……五味入口,藏于肠胃,味有所藏,以养五气,气和而生,津液相成,神乃自生。”明确提出,人体五脏元气,气血津液的生成,神气的健旺,完全赖天地问五气,五味之供奉,而五味的来源就是广泛存在于自然界的食物。中医认为,每一种食物中都含有“精微”物质,即所谓“后天之精”或“水谷之精”。这种后天之精或水谷之精的来源、生成、作用以及在人体内的输布过程是这样的:“食气入胃,散精于肝,淫之于筋。食气入胃,浊气归心,淫精于脉,脉气流经,经气归于肺,肺朝百脉,输精于皮毛,毛脉合精,行气于府,府精神明,留于四脏,气归于权衡,权衡以平,气口成寸,以决死。”这里讲的“食气”就是指的谷食之精气,即所吃食物在胃中化生而成的精微物质,通过“散精”、“淫气”、“淫精”、“输精”以及“脉气、“经气”等过程而布于全身。它们来源于饮食,在人体内发挥着不同的作用。它们既分工又合作,互相联系,密切配合,不断营养肌体,使人体各脏腑、组织都发挥其正常功能,这样肌体才能动作,能视能听,有思维,有情趣,成为一个生命体。人的生命活动,就是能量即“气”的不断消耗和不断补充的结果,饮食是“气”的物质基础。人的寿命延长与物质生活改善、营养增加密切相关,但是,并不是营养越多越好。过度的营养对健康亦不利,会引起人体肥胖和诱发各种疾病。因此我们必须科学地调配饮食,合理营养,从而达到健身、养生的目的,以防病于未然。同时利用不同食物来培补虚损,恢复元气,影响肌体功能,作为治愈疾病的一种手段和措施,这就是我们一般讲的“医食同源”。它包含了当代营养卫生学的内容。关于医食同源,我国很早就有记载和说明,历来给予高度评价。战国时期的名医扁鹊曾说:“……君子有疾,期先命食以疗之,食疗不愈,然后命药。”宋代《太平圣惠方》称:“夫食内排邪而安脏腑,清神爽志以资血气。若能用食平疗,适情遣病者。可谓上工矣。”唐代大医学家孙思迫在《千金食治》中指出:“夫为医者,当须洞晓病源。知其所犯以食治之;食疗不愈,然后命药。”医圣张仲景指出:“所食之味,有与病相宜,有与身为害,若得宜则直体,害则成疾。”元代贾铭在其所撰《饮食须知》一书中说:“饮食籍以养生,而不知物性有相宜相忌,丛然杂进,轻则五内不和,重则立兴祸患,是养生者亦未尚不害生也。”总之,食养食疗就是要求人们以合理的营养,来促进病理过程的早日终止,生理过程的早日恢复,以及症状的提前消失,促进健康长寿。我国食养食疗渊于夏朝,距今已有3000多年的历史。商代宰相伊尹精于烹调,通晓药性,所着《汤液论》就是采取烹调方法治疗疾病。周朝设有“食臣”的官职,专门负责以食治疗。东汉张仲景着《伤寒杂病论》中用“猪肉汤”和“当归生姜羊肉汤”治疗少阴咽痛和产后腹痛,都是典型的食疗方剂。唐代医学家孙思邈所着《千金要方》中专设“食治”一卷,认为“药性刚烈,犹者御兵。兵之猛暴,岂容妄发”。而“食能排邪而安脏腑,悦神爽志以资气血”。因此,他主张“凡欲治疗,先以食疗,既食疗不愈,后乃用药尔”。唐代孟诜有食疗药物的专着《补养方》,后经张鼎增补,改名为《食疗本草》,为食物治疗学的开端。唐昝殷撰《食医心鉴》,以食治为主,共列15类食方。宋代陈直《养老奉亲书》甚得养生学家重视,该书着重于食治和四时养老。明清时代曹慈山的《老老恒言》为老年人养生专书,主张“以方药治未病,不若以起居饮食调摄于未病”。食物所以能够恢复和协调脏腑功能,纠正人体阴阳偏盛偏衰的病理现象,乃是因为各种食物各自具有不同的营养成分,具有若干特性和作用(前人亦称之为食物的偏性),利用食物的这种偏性纠正疾病所表现的阴阳偏盛或偏衰。正是基于食物所含成分及其相应的若于药理作用,食物的性、味、归经(作用部位)、升降浮沉(作用趋向)、补与泻等几个方面的偏性,与中医的辨证论治相结合,形成了中国食文化中食疗养生这朵奇葩。食物的性指食性;食性,主要是寒、热、温、凉四种食性,古时也称四气。其中温热与寒凉属于两类不同性质;而温与热、寒与凉则分别具有共同性,只是程度上有差异。此外还有介于寒和热、温与凉之间,即食性不甚显着,作用比较缓和的平性食物。这是与病性的寒、热相对而言的。寒凉食物常有清热、泻火、解毒等作用,多用于阳证、热证。温热性食物常具有健脾、开胃、补肾、利、益身体等作用,其中也有平而微寒或平而微温的,多用于一般病人,对体质虚弱,或久病而致阴阳二虚,或寒热错杂,或湿热内蕴者都能适应。食物的味指食物中的五味,是从药物的五味转化借用而来,是指酸、甘、苦、辛、咸五味。食物五味的不同,具有不同的作用。可以按阴、阳归纳为两大类:即辛、甘与淡味同属于阳,酸、苦、咸味属于阴。至于它们的作用,《黄帝内经?素问》说:“辛酸甘苦咸,各有所利,或散,或收,或缓,或急,或坚,或软,四时五脏,病随五味所宜也。”《珍珠囊》载:“辛主散,酸主收,甘主缓,苦主坚,咸主软;辛能散结润燥、致津液、通气,酸能收缓敛散,甘能缓急凋中,苦能燥湿坚阴,咸能软坚,淡能利窍。”祖国医学认为,凡辛味,即能宣、能散、能行气血,能润。对于表证以及气血阻滞或肾燥等病都应注意选择带有辛味的食物。例如葱、姜、大蒜等配合其它食物,来治风寒感冒、胃寒呕吐等症,皆取其辛味宣散之功效;胡椒、花椒、辣椒三者亦具辛味,它们不仅能起到宣散的作用,而且还有行气、下气的作用。甘味食物则能起到补益、和中、缓急的作用,可以用来滋补强身,治疗人体五脏气、血、阴、阳任何一方之虚证。如羊肝、羊脊骨、牛肝、鸡肝等,其味皆甘,其性或温,或苦温,或为平性,具有养肝、养血、补血,或滋补肝肾的补益作用。酸味具有收敛、固涩的作用,遇有气虚,阴虚不摄而引起的多汗症以及泄泻、尿频、遗精等症均可选配酸味食物。苦味的作用在于能泄、能燥、能坚,所以,可以用来解除热证、湿证、气逆等方面的疾病,如苦瓜味苦性寒,具有清泄的作用,可达到清热、明目、解毒的目的。咸味食物多用于治疗热结、痰结、瘰疬等症,如猪肾味咸性平,可治疗肾虚而引起的腰酸遗精、小便不利、水肿等症;鸽肉性温味甘咸,具有补肝肾、益精血的功效;海参甘咸性温,具有补肾、养血润燥功效。 性和味显示了食物的部分性能,但应将二者结合起来,才能准确判断食物的作用,绝不能将食物的性、味孤立起来,否则,用之不当,久而久之,会出现虚虚实实,影响身体健康。 由于食物的性、味的偏性,它们对人体五脏各部的作用也各不相同。《黄帝内经》中说:“五味所入,酸入肝、辛入肺、苦入心、咸入肾、甘入脾,是谓五人。”它们进哪一腔,就对哪一脏发挥作用。五味对五脏的不同功效,一方面与本身性、味有关,另一方面也决定于脏腑的不同生理特性与功能。在“五味各有所喜”的基础上,逐步创建了归经学说。归经就是指食物、药物对于机体某部分的选择性作用——主要针对某经(脏腑及其经络或几经)发生明显作用。它要求在食物性、味与五脏特定的所入先后、所生之宜方面予以足够的重视,全面权衡,既须知其大别,又须求其同中之异,方能收到显效。如,同属清热泻火的食物,一般都具有寒凉的偏性,但其作用,则有偏于清肺热、偏于清心热、偏于清胃热的,不一而足。如人们常吃的水果,梨偏于清肺热,香蕉偏于清大肠热,桑椹偏于清肝之虚热,猕猴桃多用于清膀胱热。许多具有益气作用的食物,也对五脏所入先后的不同而效果有别。如栗子其味甘而咸,它既入脾胃两经,又入肾经,不仅能益脾胃,止泄泻,而且还具有补肾气、强筋骨的作用。莲子甘微苦涩,即入脾经,对心气、心阴不足而造成的心悸、失眠等症治疗效果十分显着。此外,五味与五腑的关系还要根据五脏间生、克、制、化的关系,以及各脏的生理特征,再结合食物的具体性、味而定。根据五脏不同特点,选择不同性味,以达到补泄的目的。所选食物性、味,顺其五脏所欲则为补,逆其性则为泄。除了归经以外,在食疗养生中,还讲究食物的定向作用,即升降浮沉。由于各种疾病的病机和证候向上(如呕吐)向下(如泻利)或向外(盗汗)向内(如表证不解)等病势趋向,针对病情,改善或消除这些病症的药食物,相对来说就分别具有升降浮沉的作用趋向。这种性能,可以纠正肌体功能的失调,使之恢复正常或因势利导,有助于养生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