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hilosophical investigations
作者: (奥)维特根斯坦(Ludwig Wittgenstein)著;李步楼译
出版社:商务印书馆,1996
简介: 哲学发展的过程便是人类追寻自我的过程,而思想却总是迟到的。精神的奥德修斯不断地寻找,当经历了太多的危机和失望,当存在成为本质,从自然哲学,经院哲学,再到理性哲学,西方哲学在黑格尔的手中完成了一次大的超越,完成了形而上学体系的构建。正如谢林所期望的那样:“经历了许多失望,走过了许多弯路,终于找到了自我。正如透过言语看到意义,透过朦胧的雾气看到陆地一样,我们透过感官的世界看到了我们所追求的幻想的世界。” 理性精神与绝对知识成为上神,人类在自我反思中终于寻回了那个漂泊千年的自我,燃亮了哲学大厦中照澈四壁的智慧灯火。
但这最辉煌的时刻却仿佛成为哲学的迟暮。"倘若哲学在自身的灰色中描绘世界,那么生命的形象将是衰老的,它并不能使这一形象变得年轻,而只能认识它。米涅瓦的猫头鹰只是在夜幕降临时才展开它的翅膀"。人们只能在一切都过去后才能对自身有所理解。所谓哲学,只是那个时代里时代精神的体现。而康德,黑格尔这些思想巨人身后确是一个平庸的时代。
一个又一个的哲学流派兴衰枯荣,一批批的哲学家粉墨登场。贫乏的内容,拙劣的模仿。各门各派的大师们徘徊与非理性主义与形而上学的两极,尴尬已成哲学家的宿命,他们走不出自我的围城。维特根斯坦就是这个时代的悲剧性人物。
维特根斯坦准确的说应该是一个受难者,一个哲学的受难者。不论是在意大利战俘营,或是在挪威乡间,还是在剑桥课堂上,他为追寻哲学最深层次的内蕴而耗尽心力。他最大程度的调动自己的思维,以一种对自己近乎苛责的态度痛苦,甚至疯狂的去思索哲学最深刻的命题。“天才并不比其他任何人有更多的光—— 但是他有一个能聚集至燃点的特殊透镜。”维特根斯坦如是说。
同二十世纪另一位伟大哲人海德格尔一样,他又是一位隐者。所不同的是,海氏的隐居并非出于自愿,退居林下更多的是因为自己曾加入纳粹的牵连。而维特根斯坦却同古希腊那些纯粹的哲人一样,隐居是为了沉思和接近自然的需要。在《逻辑哲学论》发表后,他声名如日中天时,他选择了去奥地利的穷乡僻壤当一名小学教师,一干就是六年。在他生命的最后几年他一直在爱尔兰西海岸一个荒凉的小屋居住。在冥思和孤独中慢慢消耗着自己的生命。在那积雪的小径尽头,我仿佛看到赫拉克立特拒绝王位,远避深山;苏格拉底赤足奔跑于雅典道路。